怖雨林。就連我師父管特公爵為了保護我,最終也沒能走出那片雨林。”
欒暢聽到這裡驚道:“什麼?原來神特公爵是這樣……不是說是病逝嗎?那個禁地就真的有那麼危險嗎?二十萬大軍……那要死多少人啊?”欒暢的臉色嚇得都有點蒼白。
唐信涵始終沉默不語,梁豔便繼續道:“我們回來之後,我就想把你的日記送回家,再給你的家人帶個訊息。可是我又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知道該送往哪裡。還好你的日記裡面提到過光露商會的夢府,雖然不知道你是夢府的什麼人,但我也只好派人將你唯一的遺物送到了光露商會。再後來由於師父的去世,我被陛下欽點接任帝國的三軍大元帥一職,每日都是心力交瘁,便也實在沒有時間顧及那些事情了。”
唐信涵目光深邃,好像回憶著什麼,微微點頭道:“那天我們分散之後,我在慌亂中跌入了一個大樹洞裡。就是在那裡,我找到了我需要尋找的‘鏡蚊蠱魄’。可是我當時並沒有一點開心的感覺。因為我很擔心你的安危,而且我那時認為就算我拿到了鏡蚊蠱魄又怎麼樣?面對外面每日來襲的蠱潮,我根本就不可能走得出去。我不是怕死,我自己死了不要緊,但是我怕我沒有機會把鏡蚊蠱魄送回去,醒兒當時還等著它救命呢。我太累了,就在樹洞裡面睡著了。等我醒來,就想快點離開那裡,我知道醒兒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我不知道外面的蠱潮有沒有退去,一咬牙,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衝出去的。可是眼前的一切卻令我驚呆了,遍地都是人類和‘幻鏡識蚊’的屍體。我踏著這些屍體,一個一個地翻看。我想找到你,卻又怕真的發現你就在那些屍體中。最終我還是沒有找到,失望的同時,我也鬆了一口氣。於是便不停地向前走。結果每走過一段路就會出現大量的‘幻鏡識蚊’和人類的屍體,然而卻再也沒有見到有‘幻鏡識蚊’來攻擊我了。我當時應該就是一直沿著你們廝殺的路線才得以生還的。這麼算來,你師尊當年不止救了你,也救了我。”
梁豔甜甜地一笑,道:“好了!別說這些救不救、恩不恩的了,你不是也救過我的命嗎!信涵,我問你,如果有一天光函帝國和沙暗帝國之間爆發了全面戰爭,我們又在戰場上相遇,你會怎麼辦?”
唐信涵一直都不是一個政治家,他不喜歡那些爭名奪利、鉤心鬥角,更厭惡那些燒殺搶掠的戰爭,有些茫然地道:“為什麼一定要打仗呢?豔姐,據我瞭解,每次戰爭都是由你們沙暗帝國首先挑起的。難道你們見到那一幕幕生靈塗炭的場景時,心裡就沒有一絲難過嗎?”當然他只是表達一下自己的觀點,雖然連他自己都感覺這話說得幼稚。
欒暢也皺著小鼻子道:“是啊,豔豔,你現在都是三軍大元帥了,難道還不能讓沙暗帝國的人們不要再打仗了嗎?打仗會死很多人的。”
梁豔無力地搖搖頭,道:“信涵,你去過禁地,應該就路過過沙暗帝國境內。你也看到了,那裡的環境是什麼樣子的。你們根本不瞭解我們為什麼會打仗,會不停地發動戰爭。不!不是不瞭解,而是即使你們瞭解了,也不會理解我們的無奈。沙暗帝國百分之八十的疆土都是寸草不生的荒漠。你們不願意看見戰爭的爆發,只是為了能夠有更安穩的生活環境,和更優越的生活條件。而沙暗帝國的人們發動戰爭卻只是為了可以簡單地生存下去而已。”
欒暢淡淡地道:“我的確無法理解這種觀點,為了自己國家的人可以生存下去,就可以不顧別人的生命安危了嗎?就一定要用別人的生命來交換嗎?我們精靈族是最珍視生命的種族,但我也不能支援你說的為了生存而戰爭的觀點。”
唐信涵卻是說道:“也許你們說的都對,只是我們每個人所處的立場不同罷了。我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只是希望可以守護好我身邊的人。只要別人不危及我身邊人的生命,我也不會主動去挑釁傷害任何人。但如果有人要傷及我的親人和朋友們,我也不會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