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天命,成不可成之事,行不可行之道。”
大周京城,一座金碧輝煌,通體氣派的大宅之中,居奇正用略帶媚色的話語給身旁一個身穿紫金龍袍,渾身都有一種王霸之氣的男子解釋天命。
而這男子正是金散,曾身份卑微只能以打獵為生,卻技藝微末,時常吃一頓餓三頓,以至於差點活活餓死。
但是運氣卻是極好,打獵途中誤打誤撞救了大周現任小皇帝的爺爺,也就是當時的皇帝,被帶回了京城做一個侍衛。
又因在老皇帝傳位之時的關鍵時刻,站對了隊,此後一路青雲,野心也是相應的成倍增長。
都說相由心生,在金散身上便是極好的驗證,從瘦而精到壯而威,兩條眉毛更是猶如蛟龍飛舞,濃而生威。
而十多年前,因為周王室刺殺子期失敗,金散更是藉故血洗了常氏一眾皇親,只留下了一堆孤兒寡母與即將病死的先皇。
頓時蛟龍在天的命格油然生成,一夜之間便掌控了整個大周皇城。
而之後的事情,也沒那麼多好說的,金散早有竊國之心,但東王子期已成氣候,彼時雙方實力還在伯仲之間,金散也不敢輕舉妄動,怕被摘了果子。
而後天降奇人居奇,給他出了幾個計策,讓他實力頓時飆升,不止掌控了所有的兵權,而且朝廷內外也再也沒有反對他的聲音,實力上是一舉碾壓了子期。
等他再想竊國之時,天生異象,楊子若橫空出世,又一次打亂了他的至尊美夢。
如此又經歷了三年忍耐,他已經開始要暴躁了,他不想管什麼蠻人南下大勢牽扯,總之眼裡就只有皇位。
若不是居奇一直安撫,他早就提劍進宮將那隊孤兒寡母刺死,自己再加冕為王了。
“本王不想聽,先生只需要告訴本王,到底要什麼時候,本王才能登基!”
金散散發出濃重的鼻息,他不耐煩的問到。
手中的情報顯示,如今東洲生變,經過居奇的一番分析,很有可能子期已經被架空。
如此時機,正是他加冕登基,在聚集數十萬大軍打過去,洗去近十年因隱忍而積攢的怒氣的時候。
他已經能想到子期雙臉發白,看著他無能為力,只能諂媚討好的情形了。
“王爺想要登基,最少還要三年,至少要扛過蠻人南下這一關才行。”
居奇見金散此時不耐煩的樣子,內心早已習慣。
蛟龍在天本就如此,靠霸道與蠻橫行於世間。
如果要金散強行收斂,恐怕他蛟龍在天的命格會因此而退化,是以居奇內心早有準備,不會動氣。
而且此時他與楊子若之間的因果已經繫結了,更是不會離金散而去。
當年他因為不滿師尊將傳承交給師兄,憤而背出師門,立下逆天誓言,將要輔佐一個亂世梟雄,助他登臨至尊,與天命相悖。
如今讓他找到了,也離不開了,一走必遭天譴。
“還要三年?!三年又三年……如今已經過去了十多年,還要三年才能登基,那時本王頭髮都已經白了!”
金散不滿道,怒氣已經蓄滿,居奇再說不好,頓時就要承受這滿腔的怒火了。
“王爺不要急,常言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您現在與皇上比,又差的了什麼呢?所欠缺的不過是一個時機。這個時機很難得,不能早也不能晚。太早蠻人南下,見周室無人,百年怒火,盡洩於王爺身上,您手上的軍隊,足以橫掃中原,但卻擋不了已經積蓄了百年的怒火鐵蹄。”
居奇說到,金散一聽,頓時就只能強忍著了,當年蠻王自立之時,就是帶著三萬鐵蹄圍京。
那鐵血一般的氣勢,時任周皇帝是一點不敢多想,將整個關外都劃了出去。
卻也因此氣病,鬱郁吐血而死。
他作為侍衛自然遠遠看過,那鐵血冰冷的感覺,終身難忘。
居奇見金散面色,便又繼續說到:“太晚那平安城主的天命大成,到時候民心所向,王爺就算登臨至尊也難以為繼了。”
“那三年後,就真的是不早也不晚嗎?”
金散此時被蠻人的鐵蹄踏滅了怒火,他問到。
“是的,三年後蠻人將兵敗白龍山,到時候王爺只需大軍圍困,逼天命倒臺,自然就可以民心轉向,王爺便可以取而代之,加冕為王。”
居奇向金散說出了自己的預測,並以百分百肯定的語氣說到。
頓時金散一顆心就被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