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火走了,趁著夜色,看似倉促,卻顯灑脫。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陳火對弟弟的未來建議是非常之城行非常之道,非常之人行非常之兵。
打非常之仗,布非常之局。
指導完無冤城未來的方向,陳火留下看了最後一次夜色。
明亮的夜空帶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感受。
內心極為空曠,稍微一愣神,就感覺自己的心神,飛起來了一般。
再如此下去,我怕是真的要入了仙道,此時人道不全就入仙道,那豈不是捨本逐末?
看來我心頭沾染的濁氣,倒是陰差陽錯幫了我一把,是福非禍,但未來是福是禍,還猶未可知。
“星河燦爛任逍遙,人道淼淼歸何處,該上路了聶兄。”
神遊歸來,陳火拍醒身旁的聶天,對他說到。
聶天因為震驚了一整天,心力早就枯竭,什麼星河燦爛也不如美夢重要。
是以一閒下來就秒睡了過去,夢裡混沌之中,只見一條星河中,一個人騎著一條五爪真龍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看著他發笑。
這不是陳老弟嗎,怎麼如此威風,馭龍而行。
這……
正愣神間,只見真龍張口就咬。
瞬間將他嚇醒,這哪是真龍,分明就是惡龍。
那個人絕對不是陳老弟。
念頭落下,惺忪的雙眼也出現了人影。
凝神一看,不是是陳老弟又是誰來。
心神歸位,隨後方才的夢境便一下子忘了個乾淨,只能傻傻的回了個哦字。
“哦。”
陳火見了點點頭,隨後揹著這燦爛的星河,飄然而去,只剩下聶天還在那發愣。
直到心神徹底歸位,這才驚起,趕忙跳了起來,腳下發力,追了上去。
兩人隨後越行越遠,除了星辰在注視著他們,無冤城內,大大小小,猶如野獸一般的眼睛也在注視他們。
城牆上也是逐漸顯現出鍾傑滿是紋身的光頭。
他此時怨氣纏身,內心本應滿是冰冷與痛楚,但他眉心的印記,卻是鎮壓了一切。
那是上古時候,那些甘願為了族人奉獻一切的先賢才有的印記。
若以奇遇論,這個才是真正的奇遇,從廣度上來說,這比陳火得到的傳承還要有影響力。
但深度卻不如陳火這有著絕對意義的傳承。
“陳老弟,你是不是真的成了神仙?我白日看你胸口閃爍出一團白色的光輝,難道是仙法嗎?”
兩人走了一陣,聶天這傻大個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到,看那扭捏的神色,似乎是有求於陳火,或許是想拜其為師,但也許是其他。
“我哪會什麼仙法,只是有感而發,恰逢天地交感於無冤城,打破了規則壁壘,這才借了一些力量。”
陳火說到,看聶天似懂非懂,繼而嘆道。
“這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也,以後很難再有了,除非打破女帝曾立下的天地規則,恢復到五百年前的盛景。到時靈氣反撲,說不定真能有人以武入道,修仙成聖。”
陳火腦海中閃過手札中的影像,與女帝的註釋,他有預感,已經不遠了。
聽到靈氣,本身就習武的聶天頓時一個激靈,一顆心似乎是提在了嗓子眼,腦海中頓時翻天覆地,想到了種種傳說,而不能自己。
頓時兩人,便開始了靜默姿態,只是尋著京城的方向走著。
終於,在聶天架好篝火烤野味果腹之時,冷不丁問了一句。
“陳老弟你……”
期待的眼神,已經是不言而喻,陳火見了,內心感嘆,雖是人之常情,對於神秘未知,有著無窮慾念,但這位老兄總是如此相問。
他也頗為頭痛,他也有自己的事情需要思考。
看來,是時候找個地方分散這位老兄的精力,不要總是十萬個為什麼了。
“呃……我不行,我的精神強度不夠,達不到打破規則的條件,也沒有那個時機。”
陳火說到,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感覺告訴他,快了。
“那希望有那麼一天吧。”
聶天聽了微微失落,隨後無限惆悵,也無心再翻滾手中的野味。
隨手一鬆,學著陳火在一旁神遊。
陳火淡淡一笑,這老兄,倒是有些悟性。
隨後便接過了樹枝,在那翻烤食物,順便就沉浸在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