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天江水,數不盡英雄人物。
誕生了無數詩詞與無數英豪,站在不同或相同的位置,望著滾滾浪潮,有吐不完的話語,想要對天江訴說。
李城主的大船順流而下,行到一個相對平穩安全的地方之後。
一行人與之告別。
“一處多日,公之教誨,沒齒難忘,只望日後相見之時,還能以美酒佳餚,與公徹談。”
甲板上,李城主迎著滾滾大風,看著平和如初的陳火說到。
此時離別之時,心生無限感慨,李城主內心承認,自己不如此人。
“哈哈……城主好說,道理不敵實勢,像城主如今正是開創基業之時,所謂道理還是少聽的好。何況內人還在船上,定會再次相見的。也請城主對內人多多照顧,將來也有厚報。”
拱手說到,陳火視線沒有離開過船艙內正不住向外探頭的子悅。
兩人幾日相處,夫妻之好自然是不用多說了,此時子悅的頭髮也是早早盤起,成為了正式意義上的婦人。
望見郎君要走,子悅臉上的淚珠子如連成線一般往下掉。
但這都是她的選擇,她只是柔弱,不是短視,自己在郎君身邊不僅不能幫忙,還會讓他處處忌憚。
“妹妹不要傷心了,妹夫心懷日月,你是留不住的,不如隨他去了,他要還是有良心,總是會回來的。”
如玉看著妹子哭,自己心裡也不好受,嘴裡說著。
話中的意思有些貶低陳火的味道,主要是子悅也沒有將夫妻倆的關門話對她講。
在如玉心裡,陳火還是一個生理性意義上的男人。
子悅聽了,便是點點頭,將腦袋縮了回來,抽泣著靠在姐姐的肩膀上,什麼也不想說。
而甲板這邊,李城主聽了也是放下心來,緩口氣說到。
“既如此,也請先生放心,子悅以後就是我的妹妹,誰也不能動她分毫,帶先生歸來,子悅若是少了一根毫毛,你拿我試問!”
李城主豪邁說到,狂風中的樣子已經頗具王道。
陳火此時剛好收回目光,見了也是點了點頭。
“那就一切拜託城主了,我……這就去了。”
說著又像船艙處看了一眼,臨走時,還想多看妻子一眼,卻遊移了一會,始終不見出現。
微微嘆氣,便在身旁聶天的示意下,下了甲板,離去了。
聽見甲板沒了動靜,子悅心中一驚,忙是探頭看去,卻是撲了個空,她的男人已經遠去了。
內心又是止不住感情,又是落下淚來。
不過轉眼又是笑了,只因遠處的陳火似有感應,回頭用單手做了個心的手勢。
這是夫妻二人,床第之間享受餘溫之時,陳火告訴她的。
合起來就是一個心形,意味著兩個人的心永遠在一起。
甜蜜的回憶被引動,子悅自然無法隱藏。
於是又哭又笑,真個是梨花帶雨,美麗極了。
眼看男人越走越遠,子悅也是無意識的來到了船頭,目送自己的郎君最後一層。
終於,陳火的背影消失不見,子悅也是失落的收回來目光,暗自感懷。
卻終於是沒有再落淚了。
李城主見了,內心生出一些書生氣,想要作詩一首,來表達這女送郎的思念糾結之情。
卻想來想去,想不出來一個字,最後內心也是嘆氣不已。
他也已經不是個書生了。
最後將手一擺,示意開船,朝百川城回去,與麗水城做最後死戰,再整合所有,獻與東王子期,當一個投名狀。
不要問他為什麼不知道子期此時已經變作了空架子。
因為他知道個屁,有什麼資格與能力知道這麼高階別的秘密。
…………
天高風急,不知歸期。
心繫牽掛,何以赤子?
從此以後,陳火心頭再難坦蕩,公私之分,漸漸模糊。
希望能守住最後四個字,無愧於心吧,不要愧對上天賜予他的赤子之心。
且說二人離開大船之後,又是一路行走,沿河而下,很快就到了一處界碑。
細細看去,已是膠州地界,此處是楚地邊緣,與周地交界,過了膠州,就到了定州然後經過定州到達冀州,過去之後就是直隸皇城,大周的權力中心了。
兩人又是走了兩天,經過兩個小城,這裡尚處安定,已經被人穩穩佔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