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傅對陳火的尊崇,已經從稱呼上得以提現。
他此時讓聶天回去之時,只見這一幕便被偷偷躲在大帳外暗中觀察的探子看在眼中。
並立即回報了身後的主人。
哲雷。
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卻娶了草原上最大財主的女兒,張師傅口中有條不紊的男子。
“先生說,這個周人與鐵木貞貞是什麼關係。”
哲雷此時身旁也有一個文士打扮的男子,手拿摺扇,頭戴高冠,一副富貴文士的打扮。
而他的種種作態,其實也是與這個文士密不可分。
“這個周人與鐵木貞貞的關係應該非常重要,上回自鐵木貞貞出遊周地,便暗中尋訪各種殘卷典籍,雖然讓人摸不著頭腦,但隨之天地一變,她的這種行為,頓時就有跡可循,定是在中原遇到了傳說中的高人,受到了指點。”
文士聽了,便開啟摺扇,輕搖了幾下隨後緩緩跺了幾步,神態模樣,眼波流轉,倒是真有幾分謀士模樣。
這個文士是早就在哲雷身邊了的,比張師傅在鐵木貞貞身邊更為早一些。
而至於他的來歷,則是一個落魄書生,逃難到草原,恰逢當時哲雷剛娶強妻,卻被眼紅的烈克臺與奴而別處處刁難之時。
於是哲雷心情不佳,騎馬到處溜達遇到了此人。
一番交流,哲雷便收留此人。
原本是準備當個奴才使喚,卻沒想到這個落魄書生倒是有些真本事。
一番出謀劃策,不僅逼退了烈克臺與奴而別對他的欺壓,還穩住了陣腳,穩穩佔據多哈第三子嗣的名頭。
於是在這書生的暗示下,學著周人的模樣,處處稱其為先生,並一應予求,皆都滿足。
而且這個落魄書生自從換了行頭,晉級為文士,便好似換了一副心態,深居簡出,從不在外人前露面。
或許是他的謀士之策,也或許是他的心性使然。
總之是他知道張師傅,但張師傅卻不知道他。
“那先生是說,這個周人與那個高人有關?那這回他來,定是有重要訊息,來人!”
哲雷聽了想了一下喊到,頓時有人進來候命。
“最好叫已經學會血殺刀法的人前去,如果這個周人與之有關,那身上肯定也會一些武藝。”
文士想了想,說到。
哲雷點了點頭,用草原話對進來候命的人說了一通,頓時那個人便飛快的走了。
“當初先生讓我學著鐵木貞貞尋找殘卷典籍真是好極了。據我所知,烈克臺與奴而別他們都還沒有一本完整的武學,而我卻已經有了一本完整的血殺刀法,傳自五百年前,我草原上的大派血刀門,是一門威力極強的武學,只要等我再湊齊內功,就能組建一隻強大無匹的血刀騎,到時候烈克臺和奴而別,通通都要跪下向我賠罪!”
待人一走,哲雷便變得有些興奮了,他說到。
卻是隻見這文士略帶憂色的說到。
“我勸哲兄先不要如此高興,那鐵木貞貞已經先人一步,還有張師傅這樣的高人相助,此時又冒出一個周地的高人。將來她將超越你的兩個兄長,成為兄之大敵。”
“怕什麼!先生不是說了嗎?鐵木貞貞雖然在父親面前大出風頭卻自食苦果,雁城一戰,她絕難渡的過去嗎?我也聽過那些商人說平安城主的威風。既然這女人如此厲害,此戰鐵木貞貞定是大敗,到時候我們再像先生所說的趁虛而入,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哲雷不以為然的說到,他十分信賴身邊的這個謀士。
因為自從有了這個謀士,他與烈克臺和奴而別的對抗中從未路過下風,有時還能穩佔上風。
這讓他對此人更是深信不疑。
但自己有幾斤幾兩,這個謀士還是清楚的啊,雖然發揮出了種族的特長相助身旁蠻人爭名奪利,從未失敗過。
並立下心志,效仿古人換了一身智力加十的行頭。
但那也只是相對來說。
遇到自己人,尤其是內心把握不住的時候,該虛還得虛。
就說張師傅這個能看得到的人,他內心就自知遠遠不如,唯一的先機就是他始終藏在暗處。
是以常常以此慶幸併為傲,先人誠不欺我。
善藏,大道也。
而這個突然出現的周人,他更是內心虛的直冒汗了。
仙人闆闆的,居然能預知到這種天地大變的天機,這需要何等的修為與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