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前,方氏的先祖也是這樣,攤子被搞爛了就要走。
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所以被當時的女帝好一頓敲打,過後也不知方氏的先祖是如何做的,反正是將傳承留了下來。
想來是是堅挺住了內心,沒有逃避。
這個張師傅此時一聽,臉上是紅了白白了青,青了又紅,紅了又白。
反覆幾次變臉,好容易才壓下心頭的羞怒。
硬挺著身軀說到:“公子如此見識,我自愧不如,何必在此逗留。”
雖然言語沒有多麼激烈,但已經是臉紅脖子粗。
若是有外人看到,必然是以為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論。
當然事實是,陳火幾次主動為對方兜底,避免了所謂的文鬥。
見這位張師傅看清實勢,尚能自制,陳火點頭說到。
“我早就說過了,我只是一個四處遊蕩的難民,對這位公主的幫助並不大。而張師傅你不同,你已經與公主的命運聯絡在了一起,大功未成,你就要離去,豈不是讓這位公主獨自面對,那……美玉自降又被毀,你能好過嗎?”
陳火說到,他看了一眼雙眼已經露出些許男女之間異樣的鐵木貞貞,內心開始敲響了警鐘。
心念一閃,他對這位公主直接將軍。
“鐵木公主,你是想要一個偌大的萬里江山圖,還是一群可供你差遣的俊男呢?”
感受到了陳火的意思,鐵木貞貞毫不猶豫的說到:“我都想要!”
“哈哈哈哈……公主所言不錯,符合常理,但現在的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你現在有輔佐應該也有屬於自己的勢力,雖然很好,卻丟掉了那股睥睨一切的心氣。如果沒有了那股心氣,這兩樣你就只能選擇一樣。只有最完美的人傑,才能兩樣都有,你現在已經不是了。”
陳火大笑說到,已經是毫不避諱的意思,這不由讓場內有些緊張。
“為什麼?”
鐵木貞貞問到,雖然方才陳火已經將用美玉將所有都類比了。
但鐵木貞貞的腦袋此時還有些不夠用,腦袋還有些懵,更是受制於此時陳火所表現出來的氣場。
以至於還不甚明白其中的意思。
“因為你出現的太早了,你應該在兩年後,等待你的部族大敗之時,力挽狂瀾,一舉成為草原上的英雄,成為和你祖先一樣的人。到時候不僅有江山還有美男。但現在……你就只有一樣。”
聽到鐵木貞貞的名字,陳火就知道了她的來歷,他看了一眼慚愧的張師傅說到。
而鐵木貞貞此時還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只是問到:“你知道我的先祖?”
“當然,你的先祖鐵木兒曾經大戰大周女帝,並將之重挫,卻因一些原因,最後只能飲恨於此淮水河畔,被女帝生擒。”
話說到這,陳火難民的身份已經不攻自破了,而張師傅直接震驚了。
他可以肯定,陳火就是來自於崑崙山內部的某個大家族。
只是他現在無法再用篤定灑脫的語氣去與陳火對話,是以也無法插口。
“你怎麼知道?你肯定不是什麼難民!不要再騙本公主了,你走不掉的!”
鐵木貞貞聞言心中一驚,而後似乎是回過味來,她斷然說到。
“神州之大,神奇之多,公主雖然是草原上的一顆明珠,卻是難以企及神州的神秘之處的。我的確是一個難民,而公主也留不下我,如果我呆在公主身邊,公主不僅江山得不到,就連世間令你心儀的萬千美男子也一個留不住。”
陳火微微笑道,還吐出一片塞在牙縫中,沒刮乾淨的魚鱗來。
如此自然灑脫的神色,不由又是讓鐵木貞貞疑惑了,她看向張師傅。
記憶裡,只有張師傅擅長破解這種作態。
但張師傅已經是丟人丟份到十萬八千里了,此時看他有什麼用。
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說到:“還請公子賜教。”
陳火聽了,嘆了口氣,隨意瞟了一下,找了個岸邊的石頭就坐了下去,望著粼粼江面發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這才開口說到。
“這天下間的大勢,已經很清楚了,上天也已經降下了虛無縹緲的天命,半個是平安城主,還有半個,就是我,陳火。”
陳火一開口,頓時驚呆所有人,他竟然公開了自己的身份,尤其是面對此時的宿敵。
如此直白,難道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