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鑫根本沒有心情去理會那個人,直接快步來到於六面前,看到他臉色紅潤,還蓋著厚厚的被子。“他怎麼了?”
“沒什麼大事,就是出汗之後被風吹了,受了風寒。據大夫說已經四五日了。”
耗子聽了驚訝的問道:“四五日?他這種情況至少四五日了?”
“反正大夫是這麼說的。”
受了風寒後四五日,還在與敵拼殺?這人到底是什麼做的?鐵做的嗎?
宋頭領皺著眉頭走過掀開被子,看到於六身上纏滿布條的樣子,眉頭皺的更緊了。自己如果在這種情況下活下來,身上的傷口流出的血估計早就變顏色了,可是於六的布條上的血居然還是鮮紅色的,也就是說他一邊在逃,一邊在找草藥為自己治傷。那麼他跑到山上來不僅僅是自己要利用山上的地理形勢禦敵,同時還要找到合適的草藥為了自己療傷,期間還要吃飯,喝水,睡覺,這絕對是煉獄一般的經歷,但是躺著的這個人,於六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如果不去看他身上的布條。
“你們……不是來殺他的?”
老宋看了他一眼說道:“不是,我們是來救他的。這小子道這裡幾天了?”
那人看這些任卻是沒有動手的意思,這才站起來。“四天了。他剛到這裡的時候,就直接塞給我一錠銀子,告訴我把房子重新蓋一下。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就有人衝進來。”說著那人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於六,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絲的恐懼。“說真的,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殺人如同切菜一樣。只要他出手就有人死,二十幾個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倒下了十幾個。剩下的全都嚇跑了。”
“他們打鬥礙著你的房子什麼事?難不成他們還在裡面打?”
“一開始時那些人是先往這裡射箭的,是那種帶著火的箭。”那人嘆口氣說道,“你們也看到了,就我這小破屋,幾箭下來,就燒沒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重新蓋起來也沒有用完那錠銀子。”
趙鑫看著他笑得那麼開心,自己卻一點也笑不出來,“頭兒,他曾經說過要把我們訓練成跟他一樣,然後再由我們去訓練其他人,由此訓練出一支隊伍。”
“他沒有說要做什麼嗎?”宋頭領問道。
趙鑫搖搖頭,沒說什麼。
兩個人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心裡的波濤卻比海上的颶風捲起巨浪還要大。像他一樣的一支隊伍?不用多,就現在自己這二十來個人,就是有於六的八成,想要掀翻某個小點的朝廷,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他還想弄出一支更加龐大的隊伍。
宋頭領不由的苦笑道:“我有種上了賊船,卻又不捨得下去的感覺。”
趙鑫看著於六說道:“是啊,很奇怪的感覺。”
耗子突然問道:“他為什麼睡的這麼死,按道理來說現在還是他逃亡期間啊。”
“其實他說過,那些想殺他的人估計一時半會不會再來了。”
趙鑫皺著眉頭問道:“為什麼?他們追殺了這麼久,怎麼可能會莫名其妙的放棄呢?”
那人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
宋頭領說道:“不管為什麼,既然咱們到了,他的安全就由我們來管吧。耗子,帶著人出去轉轉。”
“明白。”
宋頭領轉過來對房主人說道:“抱歉,這麼久了還沒有問你高姓大名。”
“我叫張宇,沒有什麼高姓啊,大名的。”
“不管怎麼樣,多謝你救了這個人。以後我們必有重謝。”
“呵呵,這……客氣了,呵呵。”張宇本來想客氣客氣,說“不用了”,但是沒有敢說出來,萬一對方順坡下驢,自己豈不是要悔青了腸子。
“張小哥,你這裡有什麼吃東西嗎?我們……”
“有有,我去準備。你們歇著。”說著張宇就出去了。
趙鑫看著於六突然說道:“這小子不會察覺到我們來了才睡這麼熟吧。”
宋頭領搖搖頭說道:“在我們進來時他就已經睡熟了。也許他有他的推測吧。等他醒了再說吧。”
張宇做了一些簡單的飯菜,但是對於宋頭領他們已經十天沒有正經吃過飯的人來說,已經很好了。很快趙鑫吃飽了,帶著另外幾個人去把耗子那隊人換回來。
一夜非常平靜的過去了,於六也醒了。“哎你們來了。也難為你們能夠找到我。”
趙鑫看他很精神,心裡的些許不安也就消失了。不過於六接下來的話,差點沒把他嚇死,包括宋頭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