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六看看老和尚問道:“你傷的的怎麼樣?還能不能動?”
“可以,沒有你想的那麼重,老僧還不至於動不了。”老和尚掙扎著站起來。
於六看著他的樣子就知道傷的不輕,現在這個樣子只不過是在顧及自己禪師的名號罷了。“這樣吧,看您這個樣子確實傷的不太重。要不這樣,您和公主殿下一起去太醫那裡,我把他帶到……把他鎖到哪裡?”
不棄禪師指了指一個房間。“那邊。有個暗室,左手邊有個虎形的瓶子,轉一下就開了。把他鎖到那裡就是了。”
“是,小的明白了。禪師深夜擒住逆賊辛苦了,您早些休息。”
老和尚在宮中混跡多年,自然是能聽明白於六的意思,只是他不明白。“為什麼要推到我身上?難道你不想要?”
於六微微彎腰施了一禮,說道:“小的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太監,今夜偶爾遇到您大顯神威已是莫大的福分。”
不棄禪師看了他很久,說道:“好吧,以後有什麼事儘管說。”
“多謝。”
於六看著老和尚把玉兒公主抱起來往外走,他這才轉身來到朱慈焜面前,一伸手把他拽起來,往老和尚所指的房間走去。“怎麼了,這麼無精打采的,這個樣子下個十年很難熬的。”
朱慈焜苦笑道:“哪裡還有下個十年,想必老禿驢今天晚上將事情說給韃子知道,明天就會砍頭了。”
“怕了?”
“我當然不會怕,只不過想做的事沒有做成,不甘心而已。”
於六一邊找著那個瓶子,一邊說道:“你到底知道什麼秘密,可以讓皇上把你留了十年?”
朱慈焜看著於六的後腦,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應該不是一個太監那麼簡單吧。”
“呵呵,你現在還考慮這個嗎?我的身份就是那麼重要嗎?”於六伸手去摸了摸那個瓶子,抓住瓶口轉了轉,就看到左手邊的牆上一扇門出現了。“也許你可以考慮把秘密說出來,也許可以救你一命。”
“秘密?我最大的秘密就是身份。”
“也就是說,你不是朱家的人?那你是怎麼被抓的?”
“我是朱慈煥的結拜兄弟。”
於六一腳踩空,差點沒從臺階上摔下去。皺著眉頭回過頭來看著朱慈焜,本來想說什麼,但是嘆口氣繼續往前走。
“你是想說這樣做太傻,不值得是嗎?但是……”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嘛,大道理我當然懂。只是有沒有可能換一種方式呢?”於六淡淡的說道。
“什麼方式?”
“言而無信,濫殺無辜,不是明君所為。如此昏庸無道的皇上,如此殘暴不仁的朝廷留之何用?”於六語氣平淡的說出讓“朱慈焜”震驚的話來。
“你是‘反清’的義士?”
於六冷笑了兩聲說道:“我呢,不會反清,更不是什麼義士。我只是一個太監,大清皇宮裡面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難道你不知道韃子進關後犯下的滔天罪行?難道你就甘心做韃子的奴才?”
“換了漢人的朝廷,漢人的皇上,你覺得有什麼大的區別嗎?從古至今,歷朝歷代,有哪一個不同了?還不是大同小異?”於六走到臺階的盡頭,一邊拿起旁邊牆上的火把,找著繼續前進的路,一邊說著,“所以說,誰做皇上,誰建立朝廷,都與我們這些小人物無關。”
“放屁!如果誰都想你這樣,天下豈不是沒有公理了?雖然人微言卑,但是還是要發聲,不然世道如何改變?”
“就你這麼改嗎?真要如此,千萬年都不會有變化。”於六終於找到門,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哎呦,地方還挺大,就是有些潮溼。”
“你這樣做法根本就是莽夫的做法,明知前面走不通,還要往前,即便頭破血流也不想想是不是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於六用火把點燃暗室裡的蠟燭。“天下大勢不是由莽夫去改變的,而是智者,還需要是懂得變通的智者才可以。莽夫嘛,打打下手已經足夠了。”
“朱慈焜”聽著於六的話有些感悟,問道:“什麼樣的人可以成為你嘴裡的‘智者’。”
“商鞅。他就是一個偉大的智者。”於六拽過“朱慈焜”,把他的手解開,慢條斯理的把他鎖到牆上的鐵鏈上。“秦孝公就是一個出色的輔助智者的莽夫。”
“朱慈焜”整個人都不好了,秦孝公,那個為大秦帝國統一天下打下堅實基礎的王,居然在一個太監嘴裡變成了莽夫?“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