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皺著眉頭看著於六,說道:“上來。”
於六輕手輕腳的上了馬車,輕輕的敲了兩下,這才彎腰進了車廂。
“什麼意思?”
“王爺想聽奴才的實話,還是想聽實話。”
九王爺愣了一下,一瞬間感到後背有些發涼。猶豫了很久才說道:“實話是什麼?”
“破壞龍脈一事不管是真是假,都需要有人嚴加防範,只是又不能太過明顯,畢竟龍脈的具體的位置並不是很多人都知道,如果突然對某地突然增兵,反而不好。另外,約翰那邊就需要有備無患,以免押銀的車隊被劫,那不僅是丟了朝廷的銀子,更是丟了臉面。”
九王爺點了點頭,說道:“兩邊倒是都很重要,哪一邊有了疏漏都不好。只是龍脈這邊還是派重兵把守吧,無論如何龍脈是不可以出問題的。你的實話是什麼?”王爺的口氣顯得有些放鬆下來,本來以為這小子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沒想到卻是很穩妥的主意。
於六輕輕的嘆口氣說道:“奴才的實話就是,不管龍脈一事的真假,都無虛理會,畢竟真正的龍脈處於何處只有皇家才知道,只要皇家不承認,就算有人把奉天挖出一個天坑來,也不會找到龍脈。但是約翰這邊卻絕對不容有失。”
九王爺的心差點沒從嗓子眼蹦出來。“你放肆!你怎麼敢說出這種話!!”
“王爺,奴才以為有人想破壞龍脈,根本就是閒的沒事做,一旦開啟海禁,那些人掙錢的時間都不夠,自然也就沒有了某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九王爺看著於六的眼睛開始有些怪異起來,手指也不停的敲著車廂。於六的理論他聽了太多了,也有不少讓他自己覺得很有些道理,如若不然於六也不可能在自己身邊這麼長時間。當然聰明如於六也應該察覺到了自己對他是什麼樣子,所以如此的口無遮攔。只是……
“龍脈一事非同小可,萬一出了事……”
“奴才說的實話,自然是給王爺自己聽的。那些實話是上呈給陛下的。而且,奉天是龍脈所在,那裡的開海事宜也不可能讓某位大臣去主持。所以讓一位皇子去,才是最合適的,一來可以整頓那裡的軍紀,二來也可以很實在的透過皇子的手把相當一部分開海的好處攥在朝廷手裡。”
這不是又輕鬆又有好處的事嗎?“你跟本王去?”
“王爺,您忘了,約翰那邊才是最重要的。他的銀子一旦被劫,就會有更多的人盯上,要知道,僅僅只是約翰在未來幾年的時間裡就會給朝廷六萬萬兩的白銀。以後操作得當,每年朝廷的稅收都不會低於這個數字。而奉天,雖有潑天的富貴,但也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
雖然九王爺之前一直是支援八哥,支援老十四上位得。但是現在既然有了於六的真心幫助,野心也是一天比一天多了起來。“為什麼不能是我?”
於六看了一眼九王爺,說道:“從二爺的經歷來看,陛下已經無意再立儲君,爭來爭去很可能會引起陛下的猜忌。特別是十四爺近來用力過猛,已經被陛下申斥,並下令讓十四爺閉門思過。九王爺真的還要以身犯險嗎?更何況,無官一身輕,可保後世子孫萬代千秋。”
“無官一身輕”的意思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誰敢說自己就真的有把握坐上那把椅子,如果爭了,卻沒有坐上去,後果可想而知。現在不爭,卻可以讓自己輕輕鬆鬆,以後也可以舒舒服服的,又何樂而不為呢?想通了於六的話,九王爺心裡那點剛剛萌芽的野心也就消失了,他看向於六的眼神也徹底變了。
九王爺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還懂的挺多。”
“啊?”於六一副疑惑的表情,這一次不是裝的,而是真的沒有聽懂。
九王爺當然不會相信他,只是揭穿他也沒什麼意思。“你覺得誰去奉天更合適?總不能自己一點好處都不要吧?”
“這種事陛下自有定論,您只需要爭取到松江府或者廣東,那裡才是最重要的地方。”於六說到一半,卻又止住了,嘆口氣繼續說道,“以後再說吧,在那之前還有好多事做。”
九王爺突然想起來說道:“玉兒現在都差不多要到宮裡了,可是本王卻還在這裡跟你胡說八道。先回去吧。”
“是。”於六應了一聲,就退了車廂,並駕起了馬車。
果然不出於六所料,關於龍脈的事讓皇上非常緊張,馬上就要加派人手,不過被九王爺攔了下來。“父皇,兒臣以為不宜大張旗鼓,而是秘密的派人。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