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
聽到許東被封賞的訊息,林家家主林正恩終於長長出了一口氣,幸好自己堅持住了,沒有半路下船。
前段時間,京城傳來訊息,朝廷要抓捕許東。南京城也是各方勢力風起雲動,在保國公侄子朱炳天鼓動下,紛紛出手對付許東在南京的產業和林家產業。
畢竟這捧高踩低可是很多人的天性,特別是那些一心逐利的商人。
幸而林玉傑提前回來了,大力宣揚了許東收復旅順的功績,並聯合了部分已經購買了經銷權的大商戶,一齊向官府施壓。
應天府考慮輿論影響和商戶遊說,加上同知方孔炤的運作,沒有按照保國公府的要求,第一時間查封知味觀酒樓和興化商行,只說等候朝廷進一步旨意。
不過對私下運用的商業、非商業手段的打壓就不可能管了。
這段時間,甘當保國公府打手,衝在打壓許東產業第一線的,當屬與林家一向不對付的南京城張家。
張家家主張啟銘是南京兵部侍郎,其子張智斌與保國公府朱炳天關係密切,其實也就是一起喝酒狎妓的酒肉朋友。
張家在海貿產業與林家有些衝突,借這個機會搭上朱家,最近氣勢洶洶,打壓手段一個接一個,讓林家有點應接不暇,損失十分慘重。
林正恩找了多個門生故舊說和,都被張家斷然拒絕。並放言只有送上林家大小姐,並陪嫁林家一半產業才能罷休。
最近,張家又盯上了興華商行,林家擁有南直隸3個府五糧春、琉璃、煤油燈等產品的獨家經銷權,讓張家嫉妒不已,於是準備從源頭上搞倒興華商行。
張家先是透過收買衙役勒索、僱傭流氓上門鬧事等手段,都被商行護衛隊輕易化解了。
張智斌乾脆不裝了,跟朱炳天要了一隊保國府的兵丁準備來硬的。
吳南、許建林得到訊息後,商量了一下準備還是按許東要求以儲存力量為首要,暫時避敵鋒芒。
於是,張智斌帶著一隊兵丁,拽的跟個二百五似的,得意洋洋地佔領了興華商行。
不過等他踹開商行大門,裡面空空如也,既沒有人也沒有貨物。只有大堂的桌子上,寫了一張條子“犯我長島產業者,雖遠必誅。”
興華商行的特供商品一直很暢銷,本來存貨就不多。近期由於形勢嚴峻,長島那邊沒有組織供貨,早就賣的差不多了。
剩下的一點,也被吳南他們轉移了。所以裡面空空如也很正常。
但張智斌不這麼看,他覺得是興華商行的人故意挑釁,於是上前刷刷幾下把紙條撕得粉碎。
還覺得心中的憤怒無法排解,指揮兵丁把興華商行砸了個稀巴爛。他就是要讓全南京的商家看看,和他張家做對的下場。
今天一早,南京城收到崇禎帝獎賞許東的邸報後,張家家主張啟銘在兵部第一時間看到了。
他馬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剛把許東的人得罪死,許東又起勢了,這以後恐怕就麻煩了。
偏偏晚上剛到家,張智斌就跑來了,興沖沖的說:“爹,我今天帶人把興華商行給砸了,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還不知道我們張家厲害。”
“什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張啟銘還想著怎麼緩和下和許東的關係呢,這下全完了。
“逆子!看你乾的什麼事啊,這興華商行是長島衛的產業,你去砸他幹嘛?”張啟銘真是要氣暈了。
“爹,長島衛怕他幹嘛,許東不是都要完了嗎。”
“什麼完了,他被皇上任命為長島都衛指揮同知了,二十幾歲的從二品官啊,關鍵手裡還有軍隊。”張啟銘真是很鐵不成鋼啊。
“啊,那怎麼辦,我先去找朱公子問問吧。”張智斌終於有點慌了。
南京,保國公府。
聽完張智斌的慌兮兮的彙報,朱炳天根本無所謂,牛哄哄地說:
“你小子怕什麼怕,許東再厲害也就在遼東那邊,我叔叔可是南京守備,他能把我怎麼樣?
不是聽說那個眉樓的顧眉好像對許東有點意思嗎,你再派人多去幾次眉樓,想辦法把顧眉給我贖出來,老子就要玩她的女人。”
朱炳天對上次許東截胡李湘真的事耿耿於懷,當時他被嚇住了。回去一想,這是在南京城啊,他叔可是掌握的全南京的兵權,誰怕誰啊。
於是,頓時覺得腰桿就挺了起來,一直想找許東報復一下。
張智斌只得暗暗叫苦,唯唯諾諾地出去了。果然給囂張跋扈的官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