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聖地中很難算得清時間,舒長歌在不知道多少次感受到屈軒投過來的暗含惡意的眼神後,終於等來了擬造水中月的異動。
一小片被無形封住的水中月,此刻像是一鍋沸騰的水,氣泡一個個的冒了上來,咕嘟個不停。
比起一開始的樣子,現在的擬造水中月,看上去月華黯淡了許多。
魏尚和瀾閻從中走出,瀾閻的表情倒還好,魏尚的模樣卻有些微妙。
屈軒原本也該關注這兩人的 ,畢竟之後他還想對舒長歌動手,若是不瞭解清楚舒長歌身邊的人,他又怎麼方便動手?
但此刻的他卻完全沒了這番興致,反而語氣憤怒的在識海中質問。
“你不是說就算有人捷足先登也不會有問題的嗎?你看看現在這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被屈軒如此質問的那位前輩這樣也沒生氣,長長的沉默著,直到屈軒忍無可忍正要再度出聲時,前輩的聲音才響起,聽不出什麼情緒。
“這幾人有古怪,奉勸你沒有萬全之策,莫要打他們的主意。”
若是在平日裡屈軒或許還會聽得進去,但放在此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提升根骨天賦的機會被攪和了的他,又怎麼可能有理智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他狠狠地咬牙,“前輩,我要他的氣運,還請前輩幫我!”
前輩又沉默了許久,最終才意味深長的答應。
長久以來一直享受著這位前輩帶給他的順風順水,加上數次將高階修士玩弄於股掌之間,如今的屈軒,自信心已經膨脹到了極點。
有前輩的保證,他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輸、
另一邊的魏尚和瀾閻待走到舒長歌跟前時,魏尚便覺得衣袖中一輕,某隻小祖宗已經回到了它真正的主人身上了。
不動聲色揉著自己手臂的魏尚,仍然想不通一隻據說是天地靈獸之一的九玄離朱,為何竟然是個吃貨?
在他體內的四腳靈獸徹底成型的下一刻,魏尚正想要阻攔卻無計可施時,九離就像是從天而降的妖仙,挽救魏尚於水火之間。
過程太過恐怖慘烈,魏尚不想再細提。
誰能想到根骨化靈最難的一步並非是化靈,而是磨滅掉化靈靈獸的執念。
正是因為執念,方能使得天地靈獸殘存的神魄留在此間,偶然間與人修的靈根結合,出現根骨化靈的天賦。
執念本就是根骨化靈的根基,如果磨滅,那這些根骨化靈又何來的依身之所。
這便是許多人失敗的原因。
也許他們成功的化靈了,但性命止步於無法停嘴的執念之靈上;或許有些人手段高超,順利的跨過了這一問題,接下來的磨滅執念,才稱得上是重中之重。
一點點的被抽筋扒骨,魏尚如今想到之前的感受,都下意識的一個哆嗦,面色都白了好幾個度。
“我們,不對,我這就算根骨化靈了?以後也是個上上等天賦?”
還有些神情恍惚的魏尚輕飄飄的望著舒長歌,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樣,等待著一個落腳點。
舒長歌瞥了他一眼,“不然?”
魏尚伸出手撓了撓自己的臉頰,“雖然有些過程的確是稱得上九死一生,刻骨銘心,但還是感覺有點輕鬆了。”
根骨化靈啊,他期待了好久的天賦,難道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降臨到他的身上了?不需要再接受其餘的考驗了?
魏尚實在是難以想通。
因為按照話本子來寫,此刻的他應該是歷經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根骨化靈出來,便會遇到宿命的對手,然後仗著根骨化靈的優勢,險勝一招才對。
看看他如今,有實力強勁的好友在護法,不相關的人都被趕到了遠遠的。
別說仇家了,就連一隻蒼蠅飛了進來,都要挨舒長歌的雷光靈劍一下,安全感十足。
“咦?這麼快就有人來了?”
還想說些細節的魏尚被舒長歌的示意給止住,魏尚順著望過去,看到了屈軒。
腦海中想不起這號人物的魏尚只是看了幾眼便移開了視線。
六爻此刻也捧著自己的星石出現在他們周圍,聽到魏尚的詢問,也很有耐心的解答,“對方手段不凡,不知用何種方法進來的,我的卜算結果中完全沒有他的存在。”
月無也是帶著同樣的疑惑,“這人根本不是我月華靈族之人,為何能夠穿越大門?”
魏尚覷他,“該不會是某人功課沒做到位,進入這座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