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域曾經鼎鼎有名的水月靈族,如今卻無幾人知曉他們的存在,這還真是……”
話語未盡,但語氣中的嘲諷卻隔著千萬裡都能聽得出來。
此處水中月聚集了如此多修士,不知道這處遺蹟資訊的一抓一大把,這人這麼一句話相當於將他們全都含沙射影了。
不少人皺著眉頭順著聲音望過去,想要知道究竟是多厲害的傢伙,才敢口氣如此大。
視線一轉,入目的赤紅便彰顯著極強的存在感,在安謐的月華之水中,一身如火焰燃燒的赤紅,給澄澈的水染上了色。
眉心處的火焰紋栩栩如生,像是將海水都燃燒蒸騰,五六個少年站在一起時,端的是賞心悅目。
就是嘴不太行。
見到來人,魏尚和瀾閻的氣息都有些變化,引來六爻的注意。
舒長歌倒是氣息平和的看著這一群趾高氣揚的少年。
很眼熟,但眼熟的不是臉,而是這種目下無塵的姿態。
“真是沒事幹,焱火道宗離這千八百里遠,他們怎麼瞎晃盪到幽冥域了。”
因為種種原因而對焱火道宗絕大部分人不喜的魏尚嫌棄道。
全然不顧他們三個離幽冥域更遠的人,都跑來這裡湊熱鬧。
顯然,焱火道宗的人,人緣普遍不太好,見得他們出現,大部分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除了幽冥雙宗。
焱火道宗霸道囂張得很,是所有仙門中最容易得罪的一派,不知多少修士苦其許久。
“楚師兄。”
略帶警告的語氣,讓那抱著雙臂,鼻子快要朝天的楚師兄嘴巴張開又合上,還不忘冷哼一聲。
許久不見的時序還是沉穩的緊,對於口出狂言的師兄,也只是略作警告,眾修士難看的臉色,並沒有被他放在眼裡。
時序的視線掃過,停在最顯眼的遊雲飛梭上。
但飛梭有陣法阻攔,外人根本看不清內裡,因此,時序也無從得知,飛梭裡的人,是曾經和他交手過的舒長歌。
時序在心中猜測著這飛梭是哪個仙門時,移開的視線恰好撞上了君子攸。
兩個人都是比較偏向於沉默安靜的性格,因此對上眼時,也都是彼此點頭。
焱火道宗,也就幾乎和南離藥宗的弟子比較合得來。
焱火道宗之人的出現,讓許多修士心中猜測,會不會南離藥宗也來人了,只是此刻並不露面罷了。
話又說回來,作為難得占卜準確的天水長宮怎麼沒看到人?
心中疑惑的修士數量不少,一個個眼神暗自打量,看著身邊的人都懷疑會不會是哪些仙門弟子的偽裝。
在微妙的氣氛中,一直被眾人忽視的水中景象悄無聲息的穩定下來,不再像之前那般抖動,一碰就碎。
不停流轉的月華之水,在觸及宮殿範圍時,調皮的水流彷彿變成了回到母親懷抱的孩童,乖順依戀的圍著打轉。
皎潔的月華齊齊的貼上這些宮殿之景。
聚集起來的月華,像是鑄就了一輪巨大的月亮,安然的沉浸在水波之中。
月華大作的宮殿遺蹟,此刻的光芒將圓月都壓了下去,有一瞬間,舒長歌覺得周身的靈氣似乎變得有些不同。
濃稠,純粹,瘋狂的擠壓著他的肉體,似乎想要進入他身體內,但被無垢之力阻攔在外,徒勞無功。
這瞬息的變化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很快,舒長歌幾乎不能確定是否真切發生過,尤其是看到在場之人都毫無所覺時,疑惑更深。
盛放的月華只有片刻的光華蓋過了水中月那輪圓月,在月華消失後,圓月重新佔據,靈氣消弭,生靈止步。
“遺蹟是不是開啟了?!”
又驚又喜的聲音因為主人的心神動盪而失去了控制,變得高昂,迴盪在眾人耳邊,回神的一群人眼神火熱,卻又忌憚的看向君子攸和時序這兩人的方向。
此處修為比兩派仙門弟子高的修士有很多,但礙於仙門的威勢,他們也不敢搶先進入,只能彼此做著眉眼官司。
但仙門之威誰都懼怕,哪有人敢當這個出頭鳥。
不過,出頭鳥還是有的。
“時道友,此次你們焱火道宗,也要清場不成?”
高高坐在戰魁肩膀上的時序一隻手搭在戰魁的額頭上,眼神直勾勾的看了過來。
在他身後,幽冥弟子也都眼神幽幽,周身黑色的亡魂怨氣在縈繞。
焱火道宗的世家弟子,向來仗著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