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連綿不休的雷鳴聲響徹整個蒼天城,乍然響起的雷聲劈碎了整片蒼穹,穹頂在紫色與青色的雷霆下四分五裂,仿若天塌。
刺眼的兩色雷光以舒長歌的靜室為中心,籠罩著一整片空間。
外人根本看不見渡劫之人的狀況,只能憑藉感知到的氣息強弱變幻猜測渡劫之人的情況。
“咔!”
“咔!”
雷聲響徹雲霄,圍觀之人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劫雷,一道接一道,根本不給喘息的空隙。
別說空隙,甚至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
“這般兇悍的雷劫,那位真傳真的能行嗎?”
“修煉時日還這麼短,也太著急了點。”
“也許人家有自信呢,你看連掌門都來了,應該問題不大。”
議論紛紛的眾人眼中倒映著絢爛的雷光,有人擔心,也有人嘆息。
獨樹一幟站在一起的景耀真人三人同樣目光專注的看著舒長歌的方向。
“小師弟應該沒問題吧……”
蒼雲宿抱著雙臂,左右手來回變換位置。
言子瑜看著比他冷靜很多,“從靈息上來看,問題不大。”
蒼雲宿眉頭緊皺,鼻翼間是若有似無的血腥氣。
“我當然知道從靈息上感知沒出問題,但是你看看這血腥味濃郁的程度,都快把血流乾了。”
那股血腥氣在前兩道雷劫落下時還很是淺淡,直到後面的劫雷接連劈下,那種腥甜的血腥味越發濃郁,讓人心中不安。
言子瑜:“於修士而言,鮮血多少與否,與性命無關。”
不管是靈丹妙藥,亦或者靈力調息,任何一種方式,都可以避免修士處於失血狀態,唯一能夠造成修士性命存亡的,也就只有那幾個致命弱點。
蒼雲宿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只是心中按捺不下擔憂。
言子瑜說完也沒去理蒼雲宿,百多年的相識,他早就知道對方是個喜歡有事自己衝,將別人擋在身後的性格。
景耀真人老神在在的看著兩人說話,面上掛著的笑意,和他平日裡在宗門中四處看戲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將戲看完,他才安撫的拍拍蒼雲宿的肩膀。
“你這性格,若是不盡快明晰自我缺陷,要想早點到出竅期怕是有點困難。”
人的性格千奇百怪,修士修道,是對自己心神的領悟和明晰,自身某種潛藏在性格中的執念,也是他們修道修心的一種歷程。
執念有深有淺,平日裡不會覺得有何不妥,可一旦到了即將要突破的境界時,便很容易心生異樣,使得心魔趁機而入。
蒼雲宿嘖了一聲,“我知道。”
自己的師尊以及兩位師兄在外邊心生擔憂,而被雷光籠罩的舒長歌,此時正眉頭緊皺的感受著自己汩汩流出的溫熱鮮血。
流不盡的鮮血在青霄雷和紫霄雷的轟炸下,從開裂的傷口處流出,體內的經脈盡是崩碎的雷光,其上充斥著天道的氣息。
而無垢之力分出了一部分在緩緩的修復。
九離的身姿漲大了不止一點,翅膀扇動間甚至能夠捲起一個小小的風旋;滄筠在雷劫的淬鍊下,劍身流轉的湛湛寒光越發顯得鋒芒畢露。
縱然是乾靈劍魄,也需要足夠的鍛造,才能成為一柄神兵利器。
比起一鳥一劍,舒長歌的外表看起來可就可憐太多了。
肆虐的雷弧在體內遊走,即便有著大發神威的雷靈根的控制,以及無垢之力的淬鍊,劫雷的威力依然不可小覷。
舒長歌需要花費大半的心神控制著體內,多虧無垢之力的修復之力,才讓他的身體殘破的沒那麼可憐。
說實話,原本以為需要面對面和劫雷抗衡的舒長歌,萬萬沒想到最終是這樣的結果。
雷靈根的異狀,還是他從修煉以來第一次出現,讓舒長歌下意識的將目光轉到了蹦蹦跳跳的九離身上,後者正沒心沒肺的啃著舒長歌身上跳動的雷弧。
九離是根骨化靈,如今依託的顯型能力,還是靠著舒長歌擬造的靈力糰子。
九離的表現和傳聞中的根骨化靈完全不同,一段時間相處下來,讓他都下意識的忽略了九離的出身。
雷靈根在貪婪的吞噬著劫雷的力量,九離也是大差不離的動作。
明明靈根是天地賜予一個人可以踏上道途的基本,可放在眼前的狀況下,舒長歌怎麼看都看不出這靈根是受他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