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內風波起,可除了被封鎖在內部的修士得知一二以外,外界的修士對此一無所知,甚至以為如今的劍宗還在舉行慶儀,哪知參加的客人此時已全被看管起來了。
而劍宗上上下下都在搜查的屈軒,此時卻早已逃出了劍宗,如今正藏匿在羅天域最為繁華的四方主城內。
八大宗門的城池坐落位置都大同小異,四個方位各有城池鎮守拱衛,羅天劍宗的城池,正是東西南北四華命名。
而屈軒此時藏身的城池,名為北華城。
“你還挺膽大包天的,剛從羅天劍宗逃跑,轉頭就住進了醉生樓。”
心頭滴血的在醉生樓開了間最昂貴靜室的屈軒如今坐在榻上調息。
他的氣息有些不穩,傷勢不小。
站在角落處全身籠罩在黑袍下的神秘人聲音嘶啞,出聲時驚擾了一室的寂靜。
若是舒長歌在場,便會發現這黑袍人的造型打扮真是萬年不變。
不論與舒長歌交手,亦或是和言子瑜交手的,都是這般見不得人模樣。
閉目療傷的屈軒根本顧不上回應黑袍人的話,他體內那暴動的劍意簡直快要將經脈衝破!
若非他另有機緣,體內還有沉水之精在修補,否則此刻出現在靜室內的,應該就是他的屍體了。
黑袍人討了個沒趣,也不計較,桀桀怪笑一聲,語氣滿是幸災樂禍,徑直走到桌旁落座,給自己倒了一杯靈茶,卻並不入口,只是在鼻端嗅聞。
屈軒對於來歷成謎的黑袍人並不信任,即便如今因為重傷而不得不調息治療,他身上的防禦靈器也在蓄勢待發,一旦對方有異動,那他定然要對方好看!
當務之急還是體內的劍氣,原本他還自信於自己的隱匿法門,篤定即便進了藏劍閣也定然能安然無虞,以往他偷偷溜進宗門禁地時都是如此順利。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本領,也低估了劍宗的藏劍閣。
甫一進入,陌生的氣息便激起了藏劍閣內諸多靈劍的暴動,萬劍出鞘的劍氣和殺意,壓根不是他這個闢海期修為能夠阻擋的。
猝不及防之下受了重傷,還引起了劍宗的注意,讓屈軒不得不拖著重傷的身體逃竄,若非這黑袍人再度出現,他此次未必能逃出劍宗。
沉水之精替他洗滌肉身資質,悄無聲息讓天賦有所提升,這個速度不快,但總歸是好的。
不過如今因著重傷,大半的沉水之精都下意識的投入到了修補被劍氣撕碎的經脈去了,剩下用來提升資質的精華,比屈軒原定的要少了許多。
一想到自己的天賦靈根還是沒多大變化,屈軒便覺得心頭憋屈的很。
要是他也有仙門弟子的天賦,哪還至於淪落成這般地步,就連那個叫舒長歌的,也不過爾爾,如此好的天賦,修為還不是和他持平?真是浪費!
選擇性忽視舒長歌修煉時間不過才一年多的屈軒心中忿忿,發現傷勢痊癒速度變慢,這才收起雜亂的心神,專心療傷。
不過……
“前輩,我修煉的功法,真的是劍宗曾經遺失的一部分嗎?”
心聲在識海內部迴響,只是無人回答。
這下屈軒不再分神,專注的修補四處漏風的經脈。
足足花費了兩天一夜,體內的傷勢才勉強穩定下來,但是一個月內,他無法再動用太多的靈力,需要好好的溫養一番。
屈軒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可是無法,沉水之精極為珍貴,他捨不得花費如此多用在療傷。
看看之後能不能找到溫養經脈的靈藥吧……
屈軒療傷廢了幾天時間,這黑袍人也一直坐在桌前,身形不曾動過。
只有嫋嫋的靈茶熱氣冷卻了,才動了動手指,重新換了一杯,繼續嗅聞。
屈軒一睜眼便看見對方那怪異的舉動,再看全身藏在黑袍裡的人,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
“多謝前輩相救。”
起身下了榻的屈軒也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同樣不喝,放再面前,看茶霧嫋嫋。
黑袍人兜帽下的眼神像是刮骨一樣,大喇喇的上下審視著,屈軒身子僵硬,卻並不露怯躲閃。
“前輩這是何意?”
黑袍人是出竅後期修士,屈軒雖然知道他不懷好意,卻也沒辦法擺脫,只能暫時按照對方的意願行動,包括從劍宗內“竄逃”這一事。
“呵呵。”
嘶啞的笑聲持續了好一陣,直到屈軒臉色難看起來,黑袍人才停下,喘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