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長歌回到浮天仙門所在的石臺上時,劍鬥臺上另外兩場比試還未結束。
師兄師姐們只簡單的誇讚了一句,便把心神都放到了瀾閻那座劍鬥臺,舒長歌看過去時,恰好是戰魁一拳強硬的砸在青淵上的情形。
巨大的力道將瀾閻擊退好幾米,瀾閻本就壓著的眉眼此時顯得更加黑沉,此時,他的身上已經出現了好幾個拳印,看著不太妙。
青淵發出顫鳴,瀾閻不甚在意的甩了甩,一個漂亮的劍花過後,青淵安靜下來,劍氣縈繞。
對面的君子攸站在幾道黑影逡巡的光影中,似虛似實,瀾閻嘗試過好幾次,青淵的劍光到了對方面前就像是被虛空吞噬了一般,連個水花都沒有。
君子攸站在看不清面目的黑影懷抱中,顯得膚色愈發的白,就像是墜入塵埃泥濘的冰清花,有種染黑的美。
龐大的戰魁擋在君子攸面前,以瀾閻如今的身高,都需要極力仰頭,才能看見戰魁的面目。
是個鬍子拉碴的壯漢,眼睛和嘴巴被無數的黑線縫起,被戰鎧遮掩的脖頸,偶還會露出黑線的一角,以及那深深的砍痕。
瀾閻暫時沒空去猜被這樣對待的戰魁,為何最終還會心甘情願的成為君子攸的傀儡,他握緊青淵,一邊身形閃動,躲避著戰魁的攻擊,一邊嘗試著攻擊戰魁上自己發現的弱點。
只是收效甚微。
戰魁肉體的堅硬程度遠遠超乎瀾閻的想象,青淵劍砍上去時,只留下不足一厘的傷痕,在君子攸使出的術法下,死氣一動,傷痕消失,像是在嘲笑著瀾閻的無用功。
冥火的死氣的確會被戰魁吸收,讓戰魁的傷勢好的更快,在確定冥火派不上用場,甚至還拖後腿後,瀾閻便將冥火收到了體內。
“認輸。”
君子攸的聲音顯得有些幽冷,這兩個字瀾閻已經從他嘴裡聽到了三四次,只是一次都沒理會過。
認不認輸,瀾閻自己心中有決策,不管對方是出自好意亦或是其他做出提醒,他都過耳即忘。
舒長歌盤膝而坐,被他丟進玲瓏心的九離不屈不撓的吵著要出來,在不觸及自己的原則時,舒長歌對於這些純粹的事物都比較寬容。
因此,吵吵鬧鬧的九離便從玲瓏心中被放了出來,只剩下一柄滄筠在裡邊獨守空閨。
九離在舒長歌的頭頂上蹦蹦跳跳,卻不敢弄亂舒長歌的頭髮,實在是爪子癢時,便跑到目光熱切的師兄師姐頭上,狠狠地抓出一頭稻草。
不過幾個照面的時間,這身子小膽子大的化靈鳥已經摸清楚了哪些人是好欺負的,可著勁的折磨著人。
舒長歌初時皺著眉阻攔,卻在幾個師兄師姐沉醉其中的眼神停了動作,最終只能無奈的任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九離在頭上瞎蹦躂,而舒長歌目不轉睛的盯著劍鬥臺,看瀾閻不停的嘗試著突破。
只是可惜,冥火對上幽冥雙宗的修士,是真的難以出手,不管瀾閻施展如何精妙的劍招,一旦加持了冥火,便讓對手不退反進,而若是他不加持靈力,光憑青淵,又形如玩樂。
“不行,瀾師弟的劣勢太大了,這樣下去遲早會輸。”
同門擔憂的聲音響起,舒長歌不為所動,瀾閻如今展現的實力還不是他們切磋時的全部,舒長歌並不認為他只會這樣不痛不癢的進攻。
即便是輸,也不該是這樣輕巧的認輸。
像是為了印證舒長歌內心的想法,瀾閻不停閃躲的身形陡然停下,一個回身,青淵從下往上挑起,沿著戰鎧的縫隙刺入,隨後手上一個用力,戰魁的戰鎧被他掀翻了一個角,露出內裡青紫的軀體。
劍尖刁鑽,劍氣崩裂,破碎的無數劍氣將青紫的強悍身軀刺破無數的傷口。
戰鎧原本包裹的嚴嚴實實,在瀾閻幾次嘗試下,發覺這被遮掩在鎧甲之下的身軀,似有許多傷痕,這些斑駁的傷口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瀾閻下意識便覺得這是戰魁生前留下的重傷。
正是因為這些傷勢,才讓他們染上死氣,生機消散,而後被幽冥雙宗的秘法煉製成戰魁。
生前重傷不愈而亡的痕跡,加上明明強悍堪比靈劍的肉體,卻還要加上厚重龐大的鎧甲,實在是多此一舉。
正是這種種原因,才讓瀾閻下定決心直接挑開鎧甲,直逼戰魁傷痕累累的軀體!
眼前的戰魁速度變慢了差不多一半有餘,動作也不復流暢。
瀾閻眉眼微舒,知道自己找到了應對的方法。
沒了靈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