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劍海雲霧翻湧,劍鬥場附近的雲海不復往日的平靜,在巨大神鳥的振翅籠罩下,不甘的翻卷著,欲要爆發的劍氣被無形的陣法封鎖,殘缺的劍靈們只能忍受著神鳥的靈力氣息。
劍鬥臺上狂躁的雷光和雷鳴,讓時序的身影顯得有些危險和狼狽,和他截然相反的,是舒長歌周身的乾乾淨淨,再暴躁的雷弧,到了他身邊,都會變得溫柔、溫馴像是被馴服的雷獸。
場外圍觀的修士沒想到打臉來的這麼快,前一刻還在嘆息浮天仙門這位新的真傳弟子實力不如何,下一刻便被這奇妙法術給驚得無話可說。
天可憐見,這似乎不是浮天仙門的法術,沒想到這小子如此機緣,竟然能夠得到這麼神異強大的法術。
“嘶。”
蘇子和掐了一把自己的臉,留下一個紅印,吃痛的出聲。
“沒想到舒師弟如此了得,這一招,怕是金丹期也得慎重對待。”
他自己就是個金丹期,捫心自問,就算換成自己,應對起來要花費好大的功夫。
“真傳弟子果然厲害,即便是才入門沒多久的舒師弟,也是了不得啊。”
視線在言子瑜和舒長歌兩人身上來回張望的同門悄悄的互相咬耳朵,語帶感嘆,並無太多的記恨。
浮天仙門的弟子,身為天才的自得,早就被宗門內的幾個妖孽天才打擊的體無完膚了,他們已經清晰的知道自己的定位。
平日裡也只和自己勢均力敵的傢伙比,至於宗門內的天驕妖孽,還是敬而遠之,高山仰止便好,真要和人家比,怕是自卑的道心受損。
場上的雷暴讓視線受阻,但這只是針對時序而言,至於舒長歌,凡是他目光所觸之地,雷暴止息,安靜無虞,讓時序的身影毫無阻攔的出現在他面前。
“你這一招果然厲害。”
時序閃躲的有些狼狽,他的禦敵手段只有四海神火這一招,鮮少吃虧的他在此之前從來不覺得自己這樣的修煉方式有何問題。
直到今日和舒長歌交手,不單單異火對他毫無作用,還讓對方只用一個法術,便壓制的他毫無還手之力,心中的挫敗可想而知。
不過時序並非是那種一蹶不振的人,一場戰鬥發現了自身極明顯的缺陷,也知曉自己在長輩預設下的修煉方式是有問題的。
他腦海中的諸多猜測想法,卻不能暴露於人前。
在神鳥變的籠罩之下,雷光不住的往他身邊劈,時序頂著身上的防禦法寶站在原地,被劈中的次數不算多,他知道,這是舒長歌有意為之。
按照這法術的氣勢來看,要是動了真格,他怕是連一個呼吸都撐不下去,早早的敗退下場。
“時道友不妨認輸。”
舒長歌抬眼看著他,輕聲道。
神鳥變是他在宗門秘境試煉時就領悟的法術,靈光來源於體內的根骨化靈,只是之前因著參悟不徹底,修為也不夠,這才一直無法將法術完善,直到如今。
神鳥變的威力很強,強大到舒長歌都沒有一個具體的認知,畢竟他也還未全力出手,這場面就已經如此駭人了。
這道法術對於舒長歌的消耗很大,若是隻是維持著如今這般頻率不高的雷暴,倒還好說。
心神的花費反倒是更令他在意。
得小心些,若是法術沒有控制好力度,將對方弄成個重傷,或者是殞命……眾目睽睽之下,即便是浮天仙門,也不好強行不佔理的保下他。
不過還好,有言子瑜在場。
若是他這法術出現了什麼偏差,還有力挽狂瀾的大師兄。
這也是舒長歌敢於放心的在比試擂臺上靈光乍現,嘗試法術的底氣。
畢竟言子瑜看過來時,眼神中表述的,便是讓他放心大膽去做。
既然有大師兄背書,那他還有何後顧之憂。
時序面色僵硬,還有些難看。
終歸是少年,知道自己在宗門內受到了親近之人的背刺,加上才初露鋒芒,便敗的毫無還手之力。
兩樣加起來,心智不堅定的人,怕是直接心神動盪了,如今時序只是臉色難看,已經算的上不錯。
時序看著手上搖曳的幽藍色火焰,扯了扯嘴角。
“是我坐井觀天,自滿自得,今日見了舒道友,才發覺自己的自大,這場比試,我輸的徹底,舒道友,希望下次與你交手時,我不像這般不堪。”
舒長歌只是微微點頭,並不吭聲,看著時序和劍宗弟子示意自己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