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雙宗門人的到來,使得醉生樓門可羅雀,冷清至極。
看著這景象的掌櫃和管事也沒轍,對方只是下了個追蹤的小法術,也不曾動手傷人。
威名赫赫的追魂咒,不管外人有多驚懼於此術的威力,歸根結底,仍是一種追蹤的手段罷了。
更何況是那修士對人家宗門出言不敬在先,醉生樓的人想要護他都沒得理由。
在樓上將一切看在眼底的舒長歌收回視線,三人都沒什麼反應,倒是魏尚有些遲疑的望過來。
“你說,這好歹是浮天域,他一個幽冥域的傢伙在我們宗門的地盤上出手,我們是不是也要表示表示?”
被他看著的舒長歌只是抬了抬眼,毫無意動之色,他只是道:“晚了。”
魏尚撇嘴,看向瀾閻。
瀾閻:“……他們有理。”
魏尚聳肩,“我知道,換做是我們,大概也是如此作為。但真要細說,我們的立場也是站得住腳的。”
舒長歌:“事後聰明。”
要是魏尚真有這個想法,估計在對方施咒時就開口制止了,哪還有後面的事。
“他們幽冥雙宗的門人可真好辨認。”
回想起剛才那兩人背後跟著的身影,魏尚有些羨慕。
幽冥雙宗的修士在修真界極具特色,任何人,只要看上一眼他們身後高大的戰魁,就明曉他們的身份。
戰魁是幽冥雙宗內魔門的修行手段,他們將生靈的軀體透過秘法改造,使之成為與自己心神相通的存在。
幽冥雙宗內的某種心法,可以將修士的修為與戰魁勾連,戰魁的實力提升,與之神魂相交的修士修為也會水漲船高,極為獨特。
但這種修煉方式,在修真境的主流思想中,往往被視作不當手段,許多修士對此十分不屑,可也無人敢說些什麼。
七大宗門都是預設的態度,他們就算不認可這種修煉方式,也只是無用功。
魏尚:“實話說,我也想要這樣的護衛,刀槍不入,知覺全無,忠心耿耿。”
瀾閻一臉不認可,看向他,“要挖祖墳。”
神魂相交的戰魁培養起來極為困難,經過幽冥雙宗諸多修士的探索,最終發現血脈至親,或是對方心甘情願的情況下,戰魁的煉製會變得輕鬆許多。
幾千年傳承下來,幽冥雙宗如今的戰魁,往往都是他們的師長、至親,亦或是心有不甘抱憾而亡的相熟之人。
這也難怪如今的幽冥雙宗被如此詬病。
戰魁存在的意義,只為了戰鬥,將師長親人友人當做戰鬥修煉的工具,即便是出自雙方自主的意願,也有許多修士無法接受。
在未見山時他們已經對幽冥雙宗有所瞭解,因而魏尚肩膀一塌,“所以說他們門派的心法什麼時候可以改進一下,莫要如此亂人倫。”
“不若你來?”
閉目養神的舒長歌睜開眼看他,將魏尚的胡言亂語給堵上。
“用至親軀體煉製成戰魁,難怪修真境如此多修士都覺得他們會做盡壞事。”
魏尚說著,有些困惑的撓頭。
“可這些戰魁又是自願的,而且皆是臨死前留有遺憾之人,這麼看來幽冥雙宗的道,好像也不算那麼奇怪?”
現在幽冥雙宗的戰魁,大多基於雙方心願,而非萬年以前,不論善惡,不辨黑白,凡生靈軀殼,皆可施用。
“傳承三萬餘年,自然是合天理之道。”舒長歌淡淡道,隨後伸出手。
在魏尚莫名其妙的眼神和瀾閻的困惑中,一隻鎏墨金蝶自空中浮現,翅膀扇動漾起漣漪陣陣。
鎏墨金蝶落在他的指尖,翅膀偶爾翕合,而舒長歌正垂眸聽著腦海裡的傳音。
魏尚扯了一把瀾閻。
“這傢伙還有其他相熟的同門?這金蝶氣息你認識嗎?我好像有點印象,又好像沒見過。”
即便被扯,身形也紋絲不動的瀾閻堅定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一邊用青淵劍把魏尚的手給扒拉下去。
看著碎裂的鎏墨金蝶,舒長歌眉頭微微皺起,聽見魏尚的竊竊私語,他收回思緒。
“若無事,便走罷。”
瀾閻見桌上的靈食都被魏尚消滅的所剩無幾,默默的起身,用行動來表明自己的選擇。
魏尚吃飽喝足,還見到了幽冥雙宗的門人,自然是心滿意足,也不打算留下來,因而只是伸著懶腰跟上了兩位友人。
在浮天域,浮天仙門的弟子總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