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尚碎碎念中,見兩人當真毫不留情的甩下他,只好急急忙忙的跟上去。
城內大街人潮洶湧,流杯亭門口更是絡繹不絕,三人的存在,也不過是浮游之微,大概也無人注意。
流杯亭中最為華美的朱亭之上,遮掩亭內風景的並非水浣紗,而是更為昂貴的天水絲。
在這些大手筆的門派內,天水絲的作用,不是用來充當紗簾,就是用來承託嶼令,當真是半點牌面都無。
朱亭內一身青衣的少女延頸秀項,皓質呈露,雖年少,卻有一番青澀的柔美,看似儀靜體閒,手心之上卻有一朵蒼青色的火焰,被她無所事事的把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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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臨下的看著亭外的風景,舒長歌三人先前所立之地,被少女盡收眼底,纖腰玉帶之上,赤紅的火焰紋玉珏如烈火灼灼。
火紋玉珏,只有焱火道宗真傳弟子才有資格佩戴的身份證明,和浮天仙門的紅玉令牌作用等同。
“藺師妹?大家出發了哦,你可好了?”
亭外有女子的聲音響起,藺尋嫵收起那朵青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裙襬,微微揚聲回話。
“師姐,我好了,馬上就來。”
回答完的藺尋嫵快步的往前走了幾步,像是想起了什麼,腳步一動,步伐變小,蓮步輕移,裙襬如花綻放。
門外等著的同門對這位師妹感官都很好,見她出來,都笑著和她打招呼。
“藺師妹如此嬌俏可人,方才可是在裡面對鏡梳妝?”
藺尋嫵淺淺一笑,眼帶嗔怒,“師姐又在笑話我了。”
“哪敢哪敢,你可是師傅最小的弟子、我們最心疼的小師妹,我們怎麼敢呢。”
“既然師姐都這麼說了,那我回去便告訴師尊。”
藺尋嫵挽著親親師姐的手,故意道。
跟在她們身後的同門都在笑,只是其中有多少發自真心,那就未知了。
“師妹今日突然想去畫堂春,可是因著某人?”
走在她師姐身側,同為真傳的師兄笑著問藺尋嫵,“藺師妹,師兄也是男子,對男子的心思最清楚不過了,你這時時刻刻念著人,對方可未必珍惜。”
藺尋嫵的師姐聞言,也只是笑著不說話,藺尋嫵將挽著的手微微鬆了些,輕聲細語的回答。
“我知師兄是為了我好,但我和阿汜自幼一起長大,彼此相熟相知,想來他是不會如此待我的。”
見她雖然溫聲細語,但語氣卻極為堅定,那師兄也不再繼續,笑著點頭。
“我相信師妹的眼光。”
“謝師兄的誇讚。”
焱火道宗的一群男女走過之處,盡是歡聲笑語。
烏亭中嗜酒的修士側耳聽,和旁人感嘆,焱火道宗的弟子感情可真好,和和睦睦的,真真是和其他門派弟子不同。
不知情的人如此說道,但在知情人眼中,他們這些小弟子的歡聲笑語,也不過是冠冕堂皇的遮羞布罷了,底下藏住的,指不定是暗流湧動的爭權奪勢呢。
上行下效,焱火道宗內諸多的世家子,從小最先學會的,就是眼色行事,自家長輩如何做,他們也跟著如何做。
比起萬年前的輝煌,如今的焱火道宗已經差了不知多少,當今修真界唯一聲名愈發顯赫的,除浮天仙門外,別無他屬。
唉,焱火道宗,沒落了啊……
:()浮天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