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的速度在普通的闢海期中還算可以,但遠遠比不上流光煙羅的威力。
身邊掠過的風景並非是舒長歌化身行走時所見,陳三走的似乎是另外一條道,這樣繞來繞去,似乎經過的路程更多。
舒長歌不動聲色的開口,“這是去往城主府最近之路?”
陳三雙眼直視前方,聞言頭也不抬的否認,“最近之路並非這一條,但這是我往來最多,也最為熟悉的。”
瀾閻冷不丁的開口問他,“為何不走近道?”
陳三語氣中的無奈,連風聲都擋不住。
“近道有未知勢力的敵人存在,我們沒法通行,甚至城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不得不讓諸位前輩登門。”
“那為何你們城主府附近有這樣的勢力出現,你們城主還沒什麼事?甚至不曾向仙門求助?”
對於魏尚的這些問題,陳三自己一個人也不知道該如何解答,只能尷尬的保持沉默。
陳三領路花費的時間,幾乎將整個育遺城都要逛遍,幾人原本還心神警惕,渾身戒備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懸掛著“城主府”三個大字的牌匾出現在面前時,才發覺已經到了目的地。
“諸位,請。”
陳三伸手推開門,轉過身來朝三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硃紅的大門不知何時褪色了,如今的顏色顯得有些難看,敞開的大門中,一片漆黑安靜的府邸,看起來真的不像是歡迎人的姿態。
“這就是你們城主讓人登門拜訪的誠意?”
陳三進了門,小心翼翼的將大門合上,聞言訕笑。
“我們城主因著曾經的遭遇,如今不喜燈火,還請諸位寬恕。”
此話一出,三人眼中似有深色,面前烏黑一片的宅邸,似乎悄悄的張開了血盆大口,等待著獵物送上門。
“我來領路,諸位,請跟我來。”
陳三的聲音驚擾了這一帶極其詭異的氣氛,三人無言的跟在陳三的身後,投注而來的目光,讓陳三背上滲出了汗水。
“你似乎很緊張?”
魏尚的話讓陳三的肩膀都僵硬了一瞬,“沒有,若是三位前輩不要如此看著我,想來我是不會緊張的。”
“行,不看你。”
魏尚說完,果真移開了視線,舒長歌和瀾閻也同樣。
這城主府修建的著實奇怪,和尋常的府邸構造完全不同,彎彎繞繞的,也不知是如何設計的。
倒是那各式各樣的靈植,以及各種奇妙精緻的亭臺樓閣,倒是看著賞心悅目,雖然在月色下看,顯得有幾分陰森。
比起魏尚對這些有所涉獵和鑽研,舒長歌和瀾閻看著目光平平,甚至舒長歌看久了,還會感覺到莫名的違和感,卻怎麼也找不出違和之處。
陳三帶著他們越走越深,在外界看著時,這城主府好像還沒有如此大,可真的踏進來之後,才發覺此處的空間拓展竟然如此龐大。
“就是這裡,諸位,我們到了。”
陳三最終停在了一個佈置大氣的花廳中,側身讓開了進入的大門。
“城主已經期待諸位許久了,還請仙門前輩見上一面。”
魏尚嗤笑一聲,“沒想到你們的城主也是個架子大的,不是說不能踏出城主府,這才需要我們登門瞭解事情經過,可自我們踏入了貴府,你的城主似乎還是沒有露面啊。”
“是我的過錯,因著我擔心自己驚擾了貴客,這才在此等候。”
清朗的男聲響起,育遺城這位被派出去的修士從黑漆漆的花廳中踏步而出,笑吟吟的看著舒長歌等人。
“尤城主多慮了。”
舒長歌還記得這人的名字,他目光平靜的看著對方面上那蠕動的疤痕。
似是火燒殘留的傷疤深深的印在尤耀的左半臉,若只是尋常的傷疤倒也還好,偏生他的疤凹凸不平,甚至在任的注視下會起起伏伏的鼓動,甚是駭人。
月色越發明亮的灑落,尤耀抬起一隻手掩了掩自己的半張臉,往身後黑暗處躲了躲。
“若是沒有驚擾到各位,那便是尤某之幸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空閒的一隻手指著花廳,“諸位,請。”
花廳在他的話語下亮起微弱的光芒,是那種聊勝於無的光亮。
舒長歌他們只是為了尋找突破點這才來到城主府,儘管心中對於城主有諸多猜測,卻也不會惡意在對方的傷口上撒鹽,於是沒有多話的進了花廳。
尤耀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