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後園中喝茶的伊索爾德察覺到有人向此處走近,微笑著抬頭。
看到自己的母親不知何時換了一身新裙子,全身的鬼氣膨脹的嚇人,甚至不能稱之為"人",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但伊索爾德甚至懶得抬眼面對這個"人"
可她畢竟是自己的母親,算了,看一眼吧。
"女士,有什麼事嗎?″
"我相信你已經看出來了,你的母親的靈魂已經湮滅,現在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個裝著殘留著一絲意識的女鬼的身體。"
伊索爾德靜靜的,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笑的眼淚都流下來了,再抬眼時面容都冷了下來
"喂,先生,遊戲不該這麼玩。"
伊索爾德站起身,抬步悠悠靠近面前的"母親",眼神盡是冷冽,輕輕抬起女人的下巴,端詳著,而自始至終這個所謂的母親的表情都沒有發生改變。
"先生,直到現在我都不值得你信任嗎?到底是哪一點出了問題,以至於你寧願把我的母親的靈魂藏起來都不願意交給我,是她對你說了些什麼嗎?"
而面前的人只是淡淡的盯著伊索爾德,身上鬼氣乍現,無數惡鬼的哀嚎與哭泣的虛影環繞著伊索爾德,想借此嚇退她
"別這樣逼我,孩子…我說過,我只是一個幫忙唱歌劇的女鬼罷了,逼我沒有任何用。"
在伊索爾德步步逼近之時,"伊文潔琳"揭開偽裝的面具,勾起嘴角,笑容瘋狂
"你猜猜怎麼了?!你爹死了!你媽可是寧願把靈魂交給魔鬼都不願意留在這世間的,呵,至於你說的先生……"
不會是他吧!
啊!
驚醒時,伊索爾德似劫後餘生般撫摸自己心臟的部位,猛烈跳動好似證明自己還活著。
抬頭時,卻見一個頭戴黑斗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伊索爾德有種很強烈的預感
"先生……"
叫出來時伊索爾德竟有些許猶豫
夢中的一切太過真實,竟讓她有些心生膽怯。
索幸面前的斗篷人輕輕點頭,伊索爾德的心瞬間就定了下來。她長呼一口氣,在摸頭時已滿是虛汗。
白鬼先生遞出一張紙條。
<你們家出了點問題,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在考慮是要把你的母親打暈送到國外,還是將她的記憶提取然後送到國外。>
看完紙條,伊索爾德的笑容消失,隨之而來的是淡淡的不捨與憂傷
"那挺好的,先生,您不用強迫母親去做她不想幹的事情,這一切都是母親主動選擇的。"
如果她想變成自由的鳥,
我不希望成為釘住她翅膀的枷鎖。
自由是屬於她的選擇,
而我不過是她身邊的一個旁觀者。
許??頓了頓,不消片刻就將字條銷燬,隨後又塑造出一張
<可你的父親死了,如果她也死去的話,你就……>
伊索爾德抬頭與許??對視,撫摸著堅硬的木偶身軀,用手臂輕輕勾住許的脖頸,附在許的耳邊,如一位母親一般溫柔的對不明事理的孩子解釋著
"我並不在乎,先生,如果真能讓母親倖福,這一切都並不重要。″
很快,許就感覺有些暈
"先生,您似乎忘了,支配權在我呢……沒關係的,先生,放寬心便好,好好睡一覺吧,再起來時一切都會好的。"
木偶人變得僵直,倒在了地上。
伊文潔琳緩緩從拐角走出,眼神暗沉,面帶微笑著喃喃自語
我拯救了我的丈夫,可我深愛著他,正如他所說的,我似乎離不開他。
我似乎並沒有拯救他,我似乎幹了一件很錯誤的事情,我應該怎麼辦,我真的是沒有什麼可寄託的了,甚至連仇恨都沒有!
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伊文潔琳深愛著她的丈夫,也同樣愛著她的女兒,可在伊文潔琳的眼中,自己的女兒怕是恨透了她,那微薄的骨肉之情早已在一場場的旁觀中化為泡影。
她憤怒,她無助,她將自己美麗的裙襬撕成一塊塊碎布,只剩下身上累累傷痕為她遮擋肌膚。
此刻,她與女兒面對面著,她終於看到了女兒眼中深切的愛,也看到了那份愛中的疏離
可自己該怎麼辦啊!
自己還有什麼選擇嗎!
是指望用自己已經逝去的年華去展露自己衰老的歌喉?還是將傷痕累累的身體展示給觀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