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黑塔倒提巨斧,越眾而出,一步步走向戰場中間,邊走邊眯縫著雙眼盯著對面。
洪天澤雙手橫握鐵矛,腳下邁著輕快的小碎步,逐漸加速,劉黑塔見狀立時俯身前衝,不想讓對手佔了先機。
幾乎在同一個瞬間,兩人驟然加速,數十步的距離轉瞬即至,劉黑塔雙手握住斧柄,雙臂陡然發力,正準備揮斧橫掃,沒成想洪天澤單臂一揮,手中的鐵矛脫手而出,劈面射來。
電光火石之間,劉黑塔慌忙把頭一低,一陣疾風從頭皮擦過。
沒等劉黑塔抬起頭來,洪天澤已然衝進懷中,一記兇狠的上勾拳砸在前者下巴上。
劉黑塔轟然倒地,洪天澤一腳輕輕踩住胸口,從腰間摸出一把短刃架在他脖子上,笑嘻嘻說道:“劉黑塔,你輸了!”
四周的莊客們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盜匪群中鴉雀無聲。
劉黑塔把腦袋左右搖晃了好幾下才回過神來,奮力吐出一口血沫子,脖子一挺,高聲叫道:“你使詐,老子不服!”
陳巨策馬上前,用鄙視的目光俯視對方:“劉黑塔,你好賴是條漢子,不知道願賭服輸嗎?”
洪天澤抬頭笑道:“師傅,不妨事,今天徒兒定要讓他輸個心服口服。”
言罷,洪天澤收刀抬腿,撿起鐵矛,回身看著劉黑塔拄著斧柄搖搖晃晃站起來,不無調侃的問道:“劉老大,你,要不要緩一緩?”
“老子緩個屁!”
劉黑塔縱身一躍,準確的落在天澤身前兩步,巨斧離地三尺,攔腰橫掃而出,兔起鶻落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全然沒有方才昏沉沉的樣子。
“他使詐!”
“無恥小人!”
“直娘賊!”
……
事發突然,莊客們義憤填膺,七嘴八舌的痛罵起來,心都給提到了嗓子眼。
洪天澤一聲冷笑,雙手緊握鐵矛,對著劉黑塔的斧頭,全力揮擊!
“咣噹”一聲巨響,鐵矛和斧頭相交,劉黑塔的巨斧脫手而出,飛出十餘步遠,洪天澤再次飛身向前,一記直拳劈面將其砸翻在地,又是一腳踩住,笑問:“劉黑塔,還要不要再比一次?”
城上城下,甚至連盜匪中間都齊聲叫好,在場圍觀的千餘人當中,除了陳巨之外,俱是驚駭不已,望著洪天澤宛若神人一般。
金望北迴想起天澤少時與山羊角力的一幕,不禁啞然失笑:“看來這怪力委實是越來越大了。”
陳巨微笑點頭,“天生的,沒辦法。”
“老子認輸,不比了!”劉黑塔抬手抹去滿臉的鼻血,歎服:“孃的,再打下去,老子這張臉可保不住了!”
天澤抬起腳,伸手將劉黑塔拉起來,後者晃晃碩大的腦袋,轉身衝著盜匪們作個羅圈揖:“兄弟們,對不住啊!大哥我技不如人,咱們認賭服輸,把兵器放下!”
盜匪們你望著我我看著你,雖然還是有很多人臉帶不服,有的搖頭嘆息,不過還是將兵器全都丟到腳下。
陳巨下馬,帶著二十名莊客走進盜匪群中,將刀槍棍棒盾牌弓矢全都收繳起來,盜匪雖然滿臉的不情願,但自始至終,沒有一個出手反抗。
眼看著自己的部下被收繳完兵器,劉黑塔大步跨到天澤面前,乾笑幾聲:“這位小兄弟天生神力,老劉佩服的緊,請教高姓大名。”
“洪天澤。”
金望北依然高踞馬上,長刀緊握,不錯眼珠的盯著劉黑塔,沉聲道:“他是我們八莊盟的盟主。”
“失敬失敬。”劉黑塔雙手抱拳,打個哈哈:“敢問李盟主,我等已然束手就擒,準備如何處置啊?”
聽了這話,剛剛策馬過來的陳巨和金望北都望向天澤,可沒想到,天澤早已成竹在胸,正色說道:“劉老大,比武之前我不是說了嗎——放你們走!”
洪天澤衝著西面的莊客喊了嗓子:“兄弟們,讓出一條道來。”
“等等,”劉黑塔連忙出言阻止,憤憤言道:“李盟主,你這是放人還是殺人?”
洪天澤聞言愕然:“劉老大,你何出此言?我當然是真心實意要放了你們啊!若是不信,我可以立誓!”
劉黑塔又好氣又好笑,他先低頭忍住怒氣,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李盟主看來是世家子弟,不通世務啊。”
洪天澤不禁感到疑惑不解,正想反問,旁邊的金望北接過話頭,替他解疑:“左近五十里內全都是八莊盟的地界,沒有官軍駐守,你們只需由此往北,不過百里就出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