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鋒軍營壘裡面出來的騎兵,在將手中拖曳的物件遠遠拋開之後,迅速展開隊形,從河堤下面向上包抄,徹底完全的切斷了百人隊的後路。
此時形勢已經非常明朗,倘若巴圖的騎兵本隊不能迅速內擊潰武鋒軍騎兵,前面的百人隊必然全軍覆沒。
巴圖老於行伍,自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在看到守軍營壘大門推開的同時便將彎刀舉過頭頂,發出全軍突擊的命令,接著把韁繩一抖,一馬當先衝了出去,在他身後,四百騎兵卷地而上,千蹄踐踏,大地震顫,草飛土濺,氣勢驚人。
戰馬突馳,勢如驚濤駭浪、風馳電掣,堤壩和武鋒軍騎兵的影像在眼中越來越清晰,不消巴圖下令,蒙古騎兵已經全部將短弓握在手中,搭上利箭,只待再衝出數十步便用一個齊射將敵軍埋葬。
巴圖率領的前鋒方才越過武鋒軍營壘的陰影,高大、厚重的壁牆突然不可思議的倒塌了!
原本是一體的牆壁,瞬間變成一捆捆圓滾滾的蘆葦,滾向馬隊的側面,與此同時,營壘裡面射出一波火箭,將外面的野草和蘆葦引燃,熊熊燃燒起來。
巴圖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氣,急忙俯身察看,這才發現,原來此前武鋒軍騎兵出擊之時,拖曳的乃是一捆捆乾枯的蘆葦,心中的疑問終於解開了!
烏力吉探聽的訊息並沒有問題,敵人確實沒本事在一夜之間修築起幾丈高的營壘,那高不可攀營壘全是用蘆葦堆砌起來的,只不過在表面上覆了一層土而已——自己被騙了!
火勢在身後飛速蔓延開來,距離蒙古騎兵的側翼越來越近,此時此刻,巴圖面臨一個艱難的選擇:繼續攻擊武鋒軍騎兵,解救前面的百人隊,則自己率領的本隊不可避免的將被烈焰和濃煙所包圍,而河堤那邊的情形又完全看不到,想來必然還有埋伏,鹿死誰手尚難知曉。
倘若放棄救援,徑直左轉,沿著河堤東去,再折返向北,回到上風口,以騎兵的速度,完全能跳出火圈,待到蘆葦和野草燒盡,沒有壁壘保護的武鋒軍在自己的鐵騎面前,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巴圖沒有絲毫的猶豫,幾聲短促的唿哨聲中,賓士中的戰馬齊刷刷左轉,在巴圖的率領下沿著河堤下方一路疾行,一口氣奔出兩裡地遠,這才再次左轉、北行,完全跳出了火焰的覆蓋範圍,接著勒馬緩行,向武鋒軍營壘的北側逼近。
被放棄的蒙古騎兵雖然奮力拼殺,但前後夾擊之下,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巴圖透過時濃時淡的煙霧,眼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稀疏,直到消失無蹤。
半個時辰之後,火滅煙盡,武鋒軍的營壘終於露出了真容:三尺來寬、不到一尺深的壕溝,環繞著一道高不過四尺的夯土牆,頂部三尺來高的木柵欄後面,是全副武裝嚴陣以待的步卒。
營壘僅僅完成一小半而已!
此時日頭西斜,距離天黑還有大半個時辰,巴圖著急要給部下報仇,當即發動攻擊,不過,為了避免再中圈套,第一次攻擊僅僅派出五十名騎兵進行試探。
騎兵呼嘯向前,在距離營壘百餘步外先劈面射出一波箭雨,迅速分成左右兩隊,與營壘保持平行奔向兩側,在疾馳之中不停的向裡面發箭,守軍慌忙舉盾遮掩,但還是不斷的有人中箭倒地,發出陣陣痛呼,弓弩手雖然全力反擊,奈何射術不精,蒙古騎兵移動速度又快,竟然沒有射中一人。
兩隊騎兵在營壘盡頭撥轉馬頭,相向而行,繼續攻擊。
這時,營壘上突然站起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手握長弓,一口氣射出十餘箭,令人驚奇的是,這些箭離弦之際幾乎首位相接,可飛出一段距離之後,彷彿長了眼一般,各自向前,撲向自己的目標。
弓強箭疾,破空無形,眨眼即至。
蒙古騎兵見來者不善,紛紛催馬閃避,三名蒙古騎兵反應稍稍慢了幾分,哀嚎著跌落馬下,餘眾再也不敢如此託大,紛紛遠離營壘。
巴圖遠遠將守軍的反應看在眼中,冷笑道:“不過如此!”
馬鞭奮力揮下,全軍突擊,務必先用弓箭壓制住敵軍,再尋機越牆而入。
三百餘名騎兵在原野上展開隊形,如同大海中的怒濤滾滾向前,武鋒軍小小的營壘宛若孤零零的礁石,眼看著便要被淹沒。
然而,這一次,不待蒙古騎兵發出第一波攻擊,營壘內部百多枝羽箭騰空而起,越過百多步的距離,自上而下,紛紛落下,在射落十餘人的同時,中止了他們的攻擊,緊接著,便是第二波,第三波…
蒙古騎兵零星的反擊沒有壓制住武鋒軍,雙方的距離在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