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日本武士從弓兵中分出來,等同於憑空多出兩百名善戰能射的騎兵,洪天澤喜不自勝。
“日前小勝一場,繳獲了近百匹戰馬,加上從莊子裡帶來的騎兵和日本武士,我們武鋒軍全軍上下竟然有近四百騎兵,倘若再回莊子裡搜刮一下金叔父,湊足五百也不是難事,嘿嘿,元軍再想用區區幾個百人隊掃蕩左近,怕是沒那麼容易嘍。”
劉黑塔眼珠一轉,“對了,那個佐佐木小次郎不是來了嗎?何不先讓他悄悄潛入山東,直入濟南,去把博羅歡幹掉,元軍群龍無首,咱們這個冬天可不就安生了?”
洪天澤連連搖頭:“餿主意——佐佐木小次郎還沒學會幾句漢話,如何能隱瞞蹤跡?讓他此刻前往,不是送死嗎?”
提起小次郎,佐久間隆史連連搖頭,嘆道:“這個小次郎,真是個麻煩啊,不聽命令,還甩都甩不掉!最奇怪的是,我跟舅父說起他,有所抱怨,可舅父竟然笑著讓我儘量遷就他。唉,好似他出身京都名門,說不定,跟皇室都能扯上關係,以至於連幕府也不想開罪於他。”
洪天澤想了想,道:“我看不如這樣:讓他到趙家莊去,繼續教授鶯歌兒忍術,順便練習漢話,熟悉咱們大宋的風土人情,以備將來之用,如何?”
佐久間隆史反問道:“萬一他不答應呢?”
洪天澤正沉吟間,陳巨突然插話道:“佐久間先生,你儘管去說,我敢保證,這個小次郎不但會痛快答允,而且願意即刻動身。”
陳巨此話一出,見識過小次郎做派手段的一干人等全都驚愕不已,洪天澤情急之下,叫起了“師傅”:“何以見得?”
“何以見得?”陳巨手摸胡茬,嘿嘿笑道:“因為我已然知道,這個小次郎身上有古怪,哼哼,至於到底如何古怪,等見到鶯歌兒之後,一問便知。”
說罷,陳巨料到眾人必然追問,乾脆哈哈一笑,將雙手一拱,作了個圈揖,“我去巡視下營壘,你們慢慢聊。”
“哇,你這個陳師傅,陳教頭,陳將軍,吊完胃口撒腿就跑,果然老奸巨猾啊!”
劉黑塔衝著陳巨的後背一通埋怨,可後者理都不理,徑直走掉了,剩下一眾人等面面相覷,不明就裡。
果不其然,半信半疑的佐久間隆史去把洪天澤的想法同小次郎一說,後者當即答允,並且迫不及待要求立刻安排人送他去趙家莊。
包括洪天澤和佐久間在內的將領們,全都如墜五里雲霧,可無論他們怎樣打問,陳巨總是笑而不語,最終只能作罷,只待再次見到鶯歌兒好解開謎團。
接下來的十餘天,騎兵隊在清河城周圍方圓數十里內,邊操練邊巡邏戒備,弓兵隊則在城下操練,其餘的軍士全力以赴,修造營房、壁壘和城牆,護城河越來越寬越來越深,城牆也一天天的變高了,與此同時,糧秣和軍械從後方源源不斷的運送過來,而北面的元軍卻遲遲沒有了動靜。
這天午後,洪天澤正與亨利一起在城外馳馬,督促騎兵練習騎射之術,親兵來報:田寶和姜貴回來了!
洪天澤聞言大喜,當即回返城內,同時令人把將領們召集過來。
議事廳內,武鋒軍將領齊聚一堂,酒足飯飽的田寶和姜貴在下首坐下,洪天澤命人奉上茶水,給這兩位虎穴探險的勇士潤潤嗓子。
統領大人如此禮遇,田寶和姜貴受寵若驚,端起茶碗一通牛飲喝個底朝天,用衣袖把嘴抹了下,兩人互相看了看,姜貴點點頭,於是田寶開口說道:“敢問統領大人,屬下是揀緊要的說呢?還是從頭細細道來?”
洪天澤吩咐道:“我等對山東元軍知之甚少,倘若沒有危急之事,便從頭細細道來吧。”
田寶點點頭,稍稍回想一下,不慌不忙的說了起來,“俺和姜貴擔心遇到蒙古斥候、遊騎,沒敢走陸路,是從海州過境,走海路,在日照上的岸。”
說到此處,田寶和姜貴相視一笑,“柳條河,統領大人走過的。”
洪天澤聞言笑道:“倘若沒有柳條河,如何能與你等相遇?嘿嘿,這柳條河看來與我們都有緣分啊,說不定哪天還會再去的。”
劉黑塔和亨利想起那段奇遇,也是面露微笑,只有陳巨和佐久間隆史不明就裡,劉黑塔見狀低聲解釋一番。
田寶續道:“統領大人知道,俺們倆在柳條河周邊尋了幾個月寶貝,與周邊村落的鄉農混的捻熟,於是便找了戶仗義的人家躲起來,尋機混進了日照縣城。”
“沒成想,那裡的境況比俺們離開之時還要悽慘:街道冷冷清清,沒幾家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