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極其熱絡的將洪天澤讓到上首坐下,轉身取過來一套碗筷,提起酒壺準備上酒。
洪天澤急忙探手擋住,“我只是過來看看,這邊沒有事情便放心了。城守府那邊還在廝殺,我有些放心不下,等下還要過去看看。”
劉黑塔這才醒起還有亨利這一路人馬,連忙點頭稱是,“老杜,統領還有事,以後再喝。”
杜威輕輕推開洪天澤阻擋的手掌,哈哈一笑,“不妨事的,莒州城守叫做巴特爾,蒙古語英雄的意思,可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你們看,這雪天,我說要仔細敵軍偷襲,要派遊騎到城外察看,城牆和城樓都要嚴加戒備,他反倒說我小心過頭了,天天躲在府中飲酒作樂。”
洪天澤將手拿開,隨口問道:“那這巴特爾武藝怎樣?”
“蒙古人嘛,騎馬射箭是不差的,可離了馬鞍,稀鬆平常,像他這樣的,黑塔一個人能打五個。”
洪天澤輕笑道:“換做是你呢?”
“我?”杜威一愣,隨即連連搖頭:“我比黑塔差遠了,嘿嘿,不過也能打他三個。”
“老杜,你可真能扯淡啊!”劉黑塔當即反駁:“咱倆武藝在平地交手,半斤八兩,上得馬背,我在你面前能撐個三十合頂天了。”
洪天澤奇道:“劉將軍在我武鋒軍中,戰力排名前三啊,沒想到杜將軍竟然還要高過他,失敬失敬!”
洪天澤扭頭望著劉黑塔,笑道:“劉將軍,要不要乘著酒興,與老朋友過兩招,看看多年不見,誰的武藝更高?”
劉黑塔把桌子一拍,道聲好,回頭四顧,便去找自己的大斧頭。
杜威連忙起身阻止,“今夜先喝他個盡興,天明之後,咱們好好練練。”
劉黑塔大腦袋一晃,“也好!奇怪,我怎麼不記得兵器放到何處了。”
杜威調侃道:“當年千杯不醉的黑塔,才喝了幾碗就醉成這樣了,唉,果然是好漢不提當年勇啊!”
說罷,杜威踉踉蹌蹌走到門邊,探手拎出劉黑塔的巨斧和腰刀,隨手拋在地下。
劉黑塔望著洪天澤,尷尬一笑:“見笑了!”
洪天澤回道:“最難風雨故人來嘛,老友相見,喜不自勝,自然不勝酒力。”
杜威笑道:“統領大人看來是個中高手,今日定然要一起飲個痛快。”
洪天澤二話不說,端起剛剛滿上的酒碗,衝著杜威致意之後,一飲而盡,“先乾為敬!”
杜威端起酒碗,連幹兩碗方才放下,正要再給洪天澤斟酒,後者輕輕握住他的手腕,“杜將軍,這酒權且放下,待我到城守府走一遭,回來再喝不遲。”
杜威有些意外,正思量間,洪天澤已經起身走到劉黑塔面前,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後者把連連點頭。
洪天澤朝杜威微一拱手,徑直走出了房門,杜威正想上前挽留,卻被劉黑塔一把拉住,“洪大人乃是武鋒軍統帥,既然他吩咐咱們喝酒等他,做下屬豈能抗命?來來來,咱們接著喝。”
杜威哈哈笑道:“令行禁止,應該的,應該的。”
說罷杜威回到酒桌前,拎起罈子晃了晃,低聲罵道:“直娘賊,酒都要喝乾了,竟然還沒人給送過來,難不成讓老子自己去取!?”
杜威大步流星朝門口走去,可是雙手剛剛掀開門簾,兩名手按刀柄的日本武士便橫在身前,用生硬的漢話說道:“天亮,出去。”
杜威怒喝道:“老子不是階下囚,誰敢攔我!”
杜威作勢往外闖,武士後退半步,同步將太刀抽出一半,冰冷麵具的後面是四道冰冷的目光,而在他們倆的身後,數名武士悄然轉身。
杜威不得已迴轉身體,衝著劉黑塔怒道:“黑塔,什麼意思嘛!?”
劉黑塔端起酒碗,慢吞吞的說道:“方才統領不是說了,要我們等他回來再喝。”
杜威搖搖頭,慢慢踱回桌子前,冷冷的看著劉黑塔:“酒已經沒了,喝個屁啊!”
劉黑塔抬起頭,直視對方:“老杜,前面咱倆只顧喝酒,菜都沒吃上幾口,酒沒了,吃菜!”
杜威做回椅子,訕笑幾聲:“黑塔,我看明白了,你的統領大人,還是信不過我啊!可我就不明白了,咱們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難不成你也信不過我?你不會是懷疑我借取酒之機,跑了吧?”
劉黑塔搖搖頭,“老杜,言重了,我還是信得過你的。不過,我這位統領年紀不大,可心思縝密,再加上大局未定,有些疑慮再說難免。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