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從來就不是單純地積攢法力,更不是修行一些殺伐之術。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面見巨松時,明明有自渾淪時積攢的青木造化,韓楷卻以法身相對。
術為法之表,法為道之用,若道已成,立地成仙也未嘗不可。
若無三部八景圖為裡,韓楷都不敢以老君身行走。
還是要成仙,韓侃新生之心好似在內時時刻刻觀摩老君身進行修行,無論是老君身對青牛講道,還是對外受經,韓楷的內練之心也是頗為受益。
到了函關城前,那新生之心好似到了一個頂點,即將出世而生。
於內,韓楷人身之炁與天地之炁相合,時刻天人感應,而後採取太虛中先天之一炁,配合自己元神而修煉之。使得神炁摶結,結胎於中下二田之間,和合凝集,以養大丹。
何為大丹,“金丹一粒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是也。
陽神既生矣,只待進一步涵養。
至於老君身道行修行自成高格,一舉一動莫不以道相合,天氣元炁相迎,自有至理。
也真是這份高妙,讓函關的喜很是思索了一番。
自那日喜引牛車入關後,多有城中老人前來見過,都只道牛車上是一位素衣青袍的老者,未看出甚玄妙。
相漸散去。
虧有喜反覆相勸在前,才沒有什麼亂子,但是依然有事相生。
將老君身迎至喜家的房屋,盛情招待,老君身只是簡單食了些素菜。隨後,喜按照老君身的要求,結草為廬供老君身小住之用。
就在關城外,孤樓,大樹旁。
這一日,太陽高升,喜又從老君身草廬出來,面前草廬恭敬一禮:
“多謝前輩。”
讓喜激動的是,看著結草起廬的架勢,前輩應該是小住一段時間,憂的是,自前輩住進去,便是時常瞑目打坐,五心端坐不問外事,也不曾有片言半句傳下。
但所學有疑求教者,盡皆釋之。
喜自幼時便好學精研古籍,至此不絕,於是就時常前來請教。
拱手在前,對著草廬誠敬一禮,轉身時看著在大樹下納涼的青牛,又是拱手一禮,青牛可沒搭理他。
嚼著面前的青草,咽沒咽不知道,反正是氣氛到了,嚼了不少,晃著牛尾盤坐在大樹下納涼。
喜轉身看到鼓樓下和青牛一般也是癱坐的一位老翁,裝著一葫蘆不知道什麼液體,灌一口,托腮透紅,緊緊盯著草廬。
喜略有無奈,行至老者面前,蹲下溫聲道:“南伯,您一直在此待著,若生疾病可如何?”
南伯迷糊渾濁的眼神瞥了一眼喜,面態隨意道:
“嗟,你的心思我明得。”
喜聞言也開口回道:“南伯,青雲前輩是高修大德,此事絕不會有錯。”
“小子,你雖不通修行,但天文占卜別有造詣,我卻是信的,其他不論,就這幾日解惑釋疑,就知道這位前輩不凡。”
“南伯,那您為何?”
“喜啊,修行之事不可輕心。”說到這裡,南伯又灌了一口,眼神順著古道朝著遠處看去順著思緒接著開口道。
“你道為何我們幾個不傳虎兒,一來我等已是垂垂老朽,為王命所逐,只能在此地等著妖物來時舍了此身。”
又灌了一口,接著說道。
“再者我等皆是承脈修行,無有觀想引魂的神物,難以輕傳。虎兒年歲尚幼,若是以世俗法修行,難免可惜了,畢竟。”
“世俗法?”
“你不通修行,莫要多問了。總之要不是沒辦法,絕不會捨得虎兒出去。這位青雲前輩我沒看出神異,那青牛倒是頗為不凡。”
隨後感覺自己說的話也是有些意思,又獎勵了自己一口,灌了進去,眼神更加渾濁近乎灘坐。
喜一瞅這個樣子,暗歎一聲,扶起南伯朝著城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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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這天,自晨時起,天色濛濛,漸有滂沱大雨夾著西風陣陣。
清冷四野,喜也是一清早便將南伯按在家裡,又給幾位老人上門叮囑一番,給老君身草廬這裡送了些雨具和禦寒之用,便又著急回城安排其他事宜。
不一會,天色昏沉,電閃雷鳴,雨點肆虐,在草廬中打坐的老君身緩緩睜開雙眼,開了草廬門扉,端坐在前。
青牛見狀行至老君身側,橫臥相靠。
雨點似珠,迅落成線,落至老君身時橫分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