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此,謝七也只是以為範八年輕的倔勁上來了,所以才一反常態如此堅持一件事情,關鍵是與兄長意見相左。
“阿弟,既然你如此堅持,也好在夢中前輩院落距離此處不遠,我便遂了你的心願。”
“可是,你我有言在先,我只是依著夢中指示前行,若是一無所獲我亦即刻返回,你要守在此處等我,就在這橋下安穩處照顧好自己。”
範小胖子眼見說動了自家兄長,喜不自勝,連忙點頭應道:“兄長放心,吾便就在此處等你返回。”
“兄長可莫忘了,吾家中留名無咎,遠離災禍之意,與兄長相遇之後,也從未遇到難事,且放心去吧。”
眼見自家兄弟拿名字插科打諢,沒好氣道:
“吾還名必安呢,不也困頓過生,莫要碎嘴,去那石後躲好,吾早去早回。”
拿定了主意,謝七即刻便拍打了下身上的掛塵,扶著範小胖在石頭邊坐定,然後便按著夢中方位,星夜趕路,即刻出發。
他卻沒發現。
自他出發時,夜風忽起,上方星空濛上了一層厚厚的烏雲,只有抬頭望著天空的範小胖看見了,懷著希冀和期待看了眼兄長遠去的身形。
……
謝七自出發,心中關於那夢中場景的期待倒是熱切了幾分,腳下的功夫也加快了幾分,一方面是急切趕路,另一方面也是想著早日往返。
就這麼蒙著頭跑。
依著夢中大致的方位,絲毫沒有注意到天空上方烏雲已經愈發厚重。
反而不知何時已經跑入了一片薄薄的雲霧中,這雲霧也奇怪,明明是夜間,這雲霧散發著點點的熒光,依稀能看出淡淡的皙白。
薄若雲煙。
謝七心中有了一絲悸動,和夢中場景別無二致,夢中前輩的院落就是被一層薄霧鎖著,他二人只顧著前行,卻沒想到很快到了中心的院落。
眼見如此。
謝七也沒有想旁的,低著頭就一直往前走,什麼也沒想,就這麼往前走。
約莫走了數十步,身邊可見的瑩瑩白霧變淡,也稀薄了很多,謝七抬頭一看,心中震驚好似翻江倒海一般,卻是為何,因為他眼前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座精緻的院落。
門扉緊閉。
有門閂細鏈鎖著,和夢中一模一樣。這院落就在熒光白霧中間,被這白霧保護起來,謝七猜測這裡也許就是前輩的落腳處興許。
絲毫不敢冒犯。
靠近門扉些,屈身跪拜,並且嘟嘟囔囔開口道:
“晚輩謝必安拜見前輩,晚輩得夢中指點來此,希望借鎖鏈門閂以緩吾弟災厄,望前輩垂憐。”
隨後就是對著門扉哐哐磕頭,很是誠心。
恰在此時,好似有一陣清風在這門前吹過,細鏈帶著門閂掉落下來,正在謝七面前。
謝七抬頭見狀,心道莫非是前輩許可了,小心翼翼探問了一句無人回應,只有掉落在面前的物什,壓住了心中的悸動和不安。
對著門扉又是哐哐磕頭,邊磕頭便開口:“多謝前輩垂憐,前輩若有驅使,小子當碎身以報。”
隨後試探性地將那細鏈和門閂拿起,抱在懷中,和夢中變化一般無二,那門閂形狀一變,成了一頭重一頭輕的一件奇物,正是哭喪棒。
而那鎖鏈細長陰寒,雙端有鉤帶刺,正是勾魂鏈。
掉轉頭,沒敢走,小心翼翼回頭看了一眼,嘴裡唸叨著,謝謝前輩,謝謝前輩。
這才試探性甩開步伐,朝著來時的方向跑了回去。
……
謝七再次手持哭喪棒和夢中感覺別無二致,只感覺好似自己的手臂延伸一般,如指臂使,一打眼就愛上了這奇物。
並且持著那奇物,自身體內湧現出了一股暖流,感覺很是玄妙,雖不知應用之道,但是能清楚感覺到自己的氣力和血氣都狀了幾分。
尤其是在跑步這一塊,跑的飛起。
沿著來時方向,很快就出了那白霧覆蓋的地方,這個時候謝七才發現,下雨了。
下大雨了。
這雨還不小,天上烏雲彌補,雷龍閃爍,大雨漂泊讓地面很是坑坑窪窪,盡顯一片泥濘。
原來在那白霧中竟然感知不到下雨。
不好,阿弟還在橋下呢。
想到這裡,謝七立馬急了起來,手持著哭喪棒,感知著自己強壯起來的氣力,雙腿蹬地如飛一般,很是不安,畢竟阿弟腿腳不便,行動有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