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血入場,並無病患。”
“韓世伯,這二人不知世伯欲如何處置?”
張新鬆開了範小胖少年的手,小心翼翼看著身邊的世伯開口詢問道,謝七扶著阿弟聞聽此言也是頗為緊張看著韓貞人。
“貞人,行盜之舉,系我一人,我一人擔之,與我阿弟無咎,萬望寬宥。”
也無怪謝七現在膽子大,此刻的韓貞人面色帶笑溫和,和鄰家伯叔一般,此刻不開口求生更待何時?
可此時此刻對張新來說,卻又不一樣。
這世間亂象紛紛,有鬼祟妖魔侵擾、又有邪魔外道亂世、也有無門無派的煉氣士世間作惡的,饒是奇人府有宗門修士坐鎮一方也是應接不暇。
王宮近衛更是齊修秘術,充作重用。
縱然這亂世紛紛,縱然這世間盜賊屬於重罪,可入死刑,畢竟亂世用重典。
可是盜賊之事還是捕獲算少,更何況是王宮近衛親自下手。
謝七被抓的時候,自己都納悶,不會這麼寸吧,怎麼還驚動了王宮近衛。
之所以會這樣,全系韓貞人。
這也是張新此刻心中忐忑的原因,自青雲前輩那裡聽聞所謂的司職者便是這兩位少年,她便星夜趕路回來,心中可以說是思緒紛飛。
難怪韓貞人久不聽王事,但是卻下命擒此二盜;難怪,擒了這二人,又將二人引入府中,好吃好喝待著,也不問罪。
上下晃動的馬身還提醒著他最重要的一件事,韓貞人乃是韓楷的生父。
……
張新本想等候天明,可是此時此刻不知為何,心中五念雜亂,一刻也等不及了,少年身纏難疾?自己有道緣分?引自己入道?
大亞重傷回了王宮,她是有些忍不住。
試探下敲了下韓貞人府門,熟料世伯竟然已經醒了,世伯應該也不會怪罪吧,若是之前張新對韓貞人稱一聲世伯,敬一聲貞人,是世交,是貞人之才。
此刻卻多了更多的東西。
若是貞人回一句,這兩人帶不走,她半句話也不敢說,最起碼她不敢。
……
短短片刻,對於韓七,張新二人卻好似過了很久。
至於範小胖,自門開了以後,就寡言鮮語,哪怕發現自己雙腿好似沒了半分力氣都沒有半分驚慌,只要阿兄在他身邊,他就感覺心安,阿兄說話他不能插嘴。
但謝七主動攬罪時,範小胖雙眼古波無驚的看著韓貞人和張新,沒有一點憤怒和不甘,好像一點感情都沒有。
他已經知道隱藏自己的情緒了,亂世,如果你的仇恨藏得不夠好,斬草除根沒有例外,你藏了都可能會死。
藏好了自己的仇恨,只是在搏一絲希望罷了。
……
韓貞人自那日祭祀生變之後,就多了時靈時不靈的天授之才。
能窺得未來一角。
但這一角他也說不準是什麼時候,好似上天給他偶爾劇透一樣,所以身為貞人他不想王殿候命,就在家中居閒,偶爾有所得了,便開口。
大王也依了他。
……
自頭一次見到這兩個少年,韓貞人心中就滿是欣賞,聽到張新的詢問,笑出了聲,有著中年男性特有的爽朗和沉穩:
“我可從來沒說過要處置這兩個小子。”
還伸出手,捏了一下範小子的小肉臉。
“嚇壞了吧,小小年紀囿於生活困頓為賊盜之事,可赦。”
韓貞人的笑聲讓謝七和範八二人齊齊瞪大了眼,愣住了,這可不是那個堂上冷漠聲開口“關起來”的韓貞人。
張新也鬆了口氣,可心還沒放下。
“那這兩個少年?”
悄聲開口詢問。
韓貞人回頭轉來看了眼,站起身開口道:
“我知你心思,人可以歸你近衛,但卻不能帶走。”
“啊?”
張新聽了前半句心中還是歡喜,後半句就不解了。
“這兩少年天賦異稟,你想引入近衛情理之中,倒是比我預計早了些時日。”
“你也莫急,人你暫時不能帶走,倒不是我擅專意定,而是為了讓這兩個小子避劫。”
話頭到這,饒是範八也睜大眼睛眼巴巴看著韓貞人,這位可是目前名震唐國的著名貞人,算準自己有劫難,那一定有劫難。
張新也是一樣,好像資訊又多了些。
韓貞人接著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