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魏忠賢卻不這樣想。
他偏執的認為,就是皇后要特意打壓東廠。
一旦皇帝真的出了事情,他就算不為自己找活路,也得為東廠的這些人謀條生機。
利用外人搶來鹿活草,或是干擾錦衣衛運送鹿活草,再借機搶來鹿活草。
就可以將東廠徹底從這個計劃摘除出去。
對外,他可以說,是東廠的人在執行計劃時,看到了失利的錦衣衛,於是,東廠便替錦衣衛完成了這個計劃。
只要皇帝不死,那麼這運送鹿活草的功勞,便就有他一份。
倘若皇帝死了,魏忠賢也能站在忠君愛國的角度上,屹立於不敗之地。
如果無法搶來鹿活草,那麼他也能第一時間知道函谷關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想一些法子,去提前應對,將來的自己,可能會遇到的一些棘手的麻煩。
不管怎麼說,在魏忠賢看來,護送鹿活草這麼大的事情,不能沒有東廠什麼事。
於是。
趙靖忠思來想去,便就找來了丁修。
這枚棋子的存在,魏忠賢也是知道的。
不過身為一廠督主的他,還不屑於對錦衣衛的某個人出手。
要出手,肯定也是得對付這個組織。
但有棋子總比沒棋子要強,所以,魏忠賢也一直讓趙靖忠暗中聯絡這枚棋子。
如今,便就到了運用這枚棋子的時候。
丁修聽到趙靖忠的話,微微皺起眉頭,“錦衣衛的盧劍星,沈煉,那可都是高手,就憑我一個人,只怕無法搶來鹿活草。
而且,要幹成這個買賣,至少需要一千兩,不知公公舍不捨得給?”
“錢不是問題。”
後者直言道:“你無需擔憂什麼,屆時,會有東廠假扮江湖勢力的人幫助你,而你只需,死死盯住鹿活草以及你的那位好師弟,靳一川。”
“靳一川?”
丁修深深皺眉道:“這件事情,和我師弟有什麼關係?”
趙靖忠道:“根據東廠調查得知,靳一川在離開京城時,身上一直隨身帶著一個包裹,我們猜測,那極有可能就是鹿活草。必要的時候,你可以殺掉你的那位好師弟。”
丁修臉色一變:“公公明知道他是我的師弟,還要讓我殺他?”
趙靖忠冷笑道:“你這樣的人,還在乎這些?”
丁修臉色恢復正常,淡淡道:“公公你誤會了,這個人可是我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啊!”
頓了頓,他撥出一口濁氣,沉聲道:“得加錢。”
聞言,趙靖忠笑道:“我說了,錢不是問題,只要能搶來鹿活草,我東廠,可不惜一切代價。”
...
時間回到山林中,丁修與靳一川見面的那一刻。
聽到前者所言,後者感到不可思議道:“不管你是從哪得來的訊息,我警告你,千萬不要打鹿活草的主意。
如今晉楚兩國,即將要與我大秦展開國戰,無數百姓即將被戰火屠戮,這鹿活草,事關我大秦國運,不容有失!”
丁修大笑道:“我的好師弟啊,你現在變得,可是真有點讓師兄我看不透。張口閉口就是家國大義,會把師兄我給嚇到的。”
說著的同時,他注意到,對方身上並沒有趙靖忠所提的那個包裹,便異常困惑道:“你將鹿活草交給別人了?”
靳一川道:“從一開始,我便知是你跟蹤,難道你以為,我還會將鹿活草帶到身上麼?”
丁修搖著頭苦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師弟啊,最瞭解我的人,還是你。”
靳一川道:“最後一次警告你,別打鹿活草的主意,否則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丁修直言道:“現在應該小心的人是你,或許你還不知道,你的身份,早就已經被東廠的人調查得一清二楚吧?
你覺得,你還能在錦衣衛待多久?你的身份,早晚有一天會敗露,屆時,你將遭遇東廠與錦衣衛的聯合追殺。
當師兄的,奉勸你,想辦法將鹿活草乖乖交出來,你知不知道,一旦你我兄弟,有了這鹿活草,能換來幾世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