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帥的身體,怎麼會如此惡化啊!”
項超百思不得其解。
無奈之下,只好讓醫師暫且退下。
與此同時,項梁也命一個將領,派重兵將李園的營帳給團團圍了起來。
任憑他用力叫喊,旁人仍是不為所動。
項超知曉李園鬧出的動靜後,冷聲說道:“他最好向天祈禱父帥不會有事,不然,讓他陪葬!”
整整一夜過去了。
項燕依舊沒有甦醒的跡象。
就在這時,項伯說道:“既然朱丹溪給出的藥方沒有問題,倒不如再去抓一次藥,喂父帥服下,或可有轉機。”
此話一出,項梁也覺得有道理,“你們說,會不會就是昨日父帥並未用藥的緣故,所以才突然昏厥了?”
“試試吧,反正那個藥方沒有什麼問題。”
項超現在,有了一種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
至於為何囚禁李園,也很簡單。
倘若項燕的突然昏厥,真與朱丹溪脫不開關係,那麼,放他離開的李園,肯定有問題!
就這樣,在三兄弟的一拍即合下,他們又命醫師抓藥,然後喂項燕服下。
約有一刻鐘的功夫過後,項燕突然劇烈咳嗽了幾聲,然後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父帥..”
“元帥..”
“...”
帳中一眾將領,看到項燕醒來,紛紛喜上眉梢。
但是很快,他們便再次憂慮起來。
因為在其醒來之後,先是吐了幾口鮮血,才算是穩定下來。
此時項燕的身體極度虛弱,嘴唇泛白,眼睛已經呈現出一種晶體狀了,顯然是即將就要不久於世的現象。
他無力地抬起手臂,指了指項氏三兄弟,而後有氣無力的說道:“其餘人...先退下。”
聞聲,眾將士陸續離開大帳。
身為兄長的項超連忙上前,握住項燕的手臂,擔憂道:“父帥,您...”
話到嘴邊,竟不敢說下去了。
如今項燕的手臂,已經沒了溫度。
他很是虛弱的說道:“為父的身體,為父心裡清楚,只怕這一次,真的要去見列祖列宗了。”
“父帥...”
三兄弟齊齊跪倒在他跟前,並且眼淚止不住的流出。
見狀,項燕用盡力道搖了搖頭,
“沒出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像你我這種從戎之人,其性命更是朝不保夕,為父心中,早已有了準備。
為父的時間不多了,有些事情,需要向你們說一說,你們要時刻銘記心中。”
“請父帥直言。”項超連忙道。
項燕繼續說著,聲音很是微弱,若不仔細聽,壓根就聽不到任何言語,
“為父死後,哪怕屍骨爛在這裡,也不得發喪;
李園背靠春申君黃歇,此人向來看不慣我項家,所以,李園不可輕易得罪;
這場國戰,憑藉你們三兄弟,是很難打下去的,若陛下不派他人接掌帥印,那麼你等便趁機撤出函谷關。
營帳外的那些兒郎們,都是我項家的死忠,為了我項家,絕不能折在這裡。
從此以後,我項家中人,除了行軍作戰一事外,不要摻和朝廷黨政,更不要暗中扶持哪個皇子上位;
你們三兄弟...切記...切記,要團結一心....”
說到此處,項燕又咳出幾口鮮血。
三兄弟面露著急之色。
項燕擺了擺手,示意無恙。
他雙眼空洞的看著營帳上方,忽地大聲開口道:“先帝!末將無能!終其一生,也未能滅掉秦國!末將無能啊!”
說完最後一字時,再次陷入昏厥當中。
夜半。
所有將領,全部守在營帳裡。
正當大家被睏意襲擾上頭之時。
突然聽到項燕那邊有聲音傳來:
“滅秦!滅秦!”
怒吼般的聲勢,震耳欲聾。
然而,當項燕歇斯底里的吼出那幾個字之後,便徹底撒手人寰。
一代戰無不勝的楚國大將,將滅秦視為一生己任。
可最終,卻倒在了這片原本屬於秦國的土地上。
在若干年前。
楚國先帝尚在。
那時的項燕,還很年輕。
君明臣賢,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