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清楚的事,武松如何不懂?
聽了哥哥的話,武松的笑意收斂。
確實,以劉大戶吝嗇的性子,這種好事怎麼可以便宜哥哥?
怕不是這廝們,知道自己不在家,兄長武大性格懦弱,來尋他開心的?
越想越有可能,武松不禁勃然大怒。
“他敢!明日我便找去劉家,問個清楚。若是那廝敢來消遣哥哥,二郎燒了他的房子!”
“放屁!你……”
見武松逃亡半年,卻依舊毫無長進。還是動輒就發怒,張嘴就要燒人家房子,武大氣血上湧,一指武松大喝道。
“二郎,你休要忘記,半年前的事。也是老天有眼,那廝無事,你我兄弟還有相聚一日。如若……如若那廝真的死了,你我兄弟只怕再無相見的一天。你……你真要氣死我……咳……咳……”
也許是說的急了,武大忍不住一陣咳嗽。
武松急忙起身,給自己哥哥倒了一杯水。
“哥哥,二郎錯了。”
“嗯……?”
聽到自己這如蠻牛一樣,一根筋的兄弟,如此輕易的主動認錯,武大不由一愣,連咳嗽都停了下來。
“好,好……”
不過,不管怎樣,兄弟能有如此改變,自己這半年來的苦,就不算白吃。
看著武松,武大老懷欣慰。
“我就是怕這中間,有甚的齷齪?你又不在家中,我連個做主的人都沒有,那劉乾孃找來,我也是一直推拖不應。不過,如今好了,二郎回來了,我也有了主心骨,也不怕那廝們的齷齪了。”
“明日我便回覆劉乾孃,去劉大戶家看一看,如若那女子是個正經良家,便同意了這門婚事。二郎今年也二十有五了,也是時候成個家了。呵呵,如果此事成了……”
“是,是……,不對!……”
武松聽著武大的話,一開始還是認同的點頭,不過,聽到最後,猛然發覺了不對,神色一震,急聲叫道。
“哥哥說錯了,怎地是二郎成……成家?”
這次換成武松傻眼了。
他沒想到,明明自己說的是哥哥武大的終身大事,怎地好端端的,就轉到了自己身上?
這……這有些遭不住啊!
“當然是你了!你都二十五了,不小了,也是時候尋個渾家,安穩下來了。”
武大卻是越尋思,越感覺自己這個想法,簡直太天衣無縫了。
要說起自己這個兄弟,自幼便叫武大費盡了心思。
衝動息怒,尤其是吃醉了酒,性子起來,九頭牛都拉不住。
為了武松,武大不知賠了多少笑臉,小心。
這次是老天開眼,祖宗保佑,武松是雖有驚卻無險的回來了。
可是下次呢?以後呢?……
武大知道,如若讓武松一直這樣下去,終有一天,二郎會闖下大禍,離自己而去的。
唯今之計,就是給兄弟儘快安個家。
男人嘛,只有成了家,有了責任感,才會長大。
以前,自己也曾想過此事,可是那時家中貧苦,自己兄弟兩個生活只是勉強,想尋個好人家不容易。
不過,如今機會來了。
明日自己還要留心向劉乾孃打聽,只要那女子人品相貌端正,倒與二郎般配。
“可是……,人家分明是找的哥哥啊!我……,不行,不行,這叫什麼事!……”
和武大不同,武松的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一樣。
這都是什麼事啊?
人家劉大戶明明要把使女嫁與哥哥,自家哥哥行的這叫什麼事?
如若此事傳揚出去,自己的‘好漢’名聲,還要不要了?
見武松連連擺手,武大卻把眼一瞪,語氣中,滿是不置可否道。
“怎地不行?哼!你哥我有自知之明!想來那劉大戶也非什麼良善,他來尋我,不過是欺我性格懦弱好欺,消遣與我。不過現在,呵呵……”
武大說著,眼睛望向武松,呵呵一笑。
“二郎回來了,我便有了依仗。哪怕是劉大戶真有心消遣與我,我也不怕。到時自有辦法,與他爭辯。”
正所謂,自家事,自家知!
自己是個什麼情況,武大自己最是清楚。
就自己這副模樣,哪個好女子願意和自己一生?
想來那劉大戶特意點名自己,不是有心消遣自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