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節,上元夜。
華州城中,家家門前扎縛燈棚,賽懸燈火,把整個華州城,照耀如同白日,正是樓臺上下火照火,車馬往來人看人。
“小弟無狀,卻累哥哥,佳節不得休閒,罪過,罪過!”
一處酒樓中,‘神機軍師’朱武,見任充駐足在閣樓上,望著樓下的萬家燈火,久久失神,忍不住開口道。
任充聞言,收回目光,搖頭一笑。
“先生說笑了,小可不過是見,城中熱鬧,一時想事失神罷了,倒叫先生笑話了。事情辦的如何了?”
聽任充說起正事,朱武也忙收斂心神,道。
“哥哥放心,小弟已使人去請了。這宋孔目乃是太守賀廣年的心腹,為人最是貪婪。”
“哈哈,貪婪好啊,如若他不貪,咱們還找不上他了。”
聽到朱武的話,任充哈哈一笑。
“誰來找我……?”
便在此時,酒閣外腳步聲響起,任充,朱武二人相視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隨著酒閣的簾子挑起,在酒保的引領下,一個身著錦袍,年紀在四十歲上下,滿臉富態的胖子,徑直走了進來。
“二位何人?”
待酒保出去後,宋孔目看著酒閣中,神態打扮各異的兩人,皺了皺眉,沉聲問道。
這兩人不是華州城的人物!
宋孔目在華州混跡數十年,華州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上都有印象。
不過,如今酒閣中這二人,衣著不俗,氣度不凡,如若是這城中人物,自己不可能沒有印象。
“尊駕便是宋孔目,快請裡面拜茶。”
見這宋孔目雖進了酒閣,卻是一臉警惕,任充也未起身,只是擺了擺手,客氣道。
宋孔目眉頭更緊,盯著任充,低聲道。
“官人是何人?因何找宋某?”
“呵呵,在這華州城內,宋孔目何需如此謹慎,先請入座詳敘。”
“嗯……”
聽了任充的話,宋孔目面色一凜,不過,隨後搖了搖頭,也笑了。
兩步走到酒桌前,施施然的坐了下去。
“小人已然入座,官人何事,但說無妨。”
“宋孔目也是個爽快人,如此,小可也不隱瞞了。小可二人此番相請,是有一事勞煩宋孔目。”
任充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酒壺,給宋孔目倒了杯酒。
原來,是求自己辦事的!
聽到任充的話,宋孔目的心,終於安了下來。
在他這個位置,每天來求他的人,不知多少,對於這些,宋孔目早已駕輕就熟了。
大大咧咧的抓起酒杯,喝了一口壓驚酒,放下酒杯後,宋孔目看著任充,嘿嘿一笑。
“這個事……不好辦啊。”
根本不用問什麼事,反正什麼事,在宋大孔目這裡,都他孃的有些不好辦。
“小可也知此事難辦,才求到了孔目頭上。還望孔目見小可一片赤心,幫忙則個。”
任充一笑,對著身旁的朱武,使了個眼色。
朱武會意,從懷中掏出兩個銀錠,放在了酒桌上。
看到這兩錠,在燈光下閃著銀光,足足能有百兩的銀錠,宋孔目的眼中,精光閃閃,連帶著一張胖臉,都樂出了花。
“好說,好說,一切都好說……”
任充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不知官人,所為何事?”
好不容易,從銀子上收回了目光,宋孔目才想起來正事。
“小可聽聞,前些時日,城中擒住了一個少華山的賊寇……”
“你……你到底是何人?”
看著滿臉笑意的任充,宋孔目卻好似被蠍子叮到了一般,‘噌’的一聲,跳起身來,驚聲失叫。
要說宋孔目貪財不假,不過更是惜命。
想那一個月前,擒拿住的賊寇,自己都已承認了,自己反賊的身份。
此刻,有人為他而來,其身份,不用想也知道。
也多虧了宋孔目,身在府衙多年,真真見過幾次大場面,否則,只怕早就驚聲出聲了。
任充見宋孔目,雖是滿面驚恐,卻依舊沒有失控大叫,好似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小可……林沖。”
“林沖……林沖……林……什麼!……是……是你!……”
宋孔目聽著這個名字,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