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寨除了鄧飛,孟康兩個,只怕也沒人,會為自己鳴冤。
陪自己入土的,也無非就是,宋江那兩滴不值錢的眼淚。
所以,自從上了梁山,裴宣也就無了用武之地。
除了宋江想要樹立威信時,把這位‘鐵面孔目’拉出來溜溜,其餘時間,裴宣在梁山泊,就是個小透明。
好在,裴宣也明白這一點,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從不亂出風頭,最後也算落了個,梁山泊少有的善終。
不過,任充不是宋江!
他自然知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的道理。
如今二龍山日漸興旺,人員眾多,其中,自也避免良莠不齊,正是需要裴宣這種,鐵面無私之人的時候。
“來,來,哥哥們,吃酒,吃酒……”
這個時候,鄧飛可能看到,任充,裴宣,武松等人,看著山川秀美,有些心思沉重,緊忙開口招呼道。
任充一笑,也收起了心思。
他知道,這只是自己的一個初步設想,軍法之事,事關重大,他還要回寨與裴宣,朱武,以及眾頭領,共同仔細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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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們,請回吧!”
距離飲馬川十多里的岔道口上,武松看著任充,史進,裴宣,鄧飛,拱了拱手,說道。
如今,飲馬川舉寨入夥二龍山,如此大的行動,自然不是一兩天就可以準備妥當的。
更主要的是,在飲馬川這兩天,武松的心,越來越動搖。
為了自己的兄長武大,武松知道,自己不能在待下去了,便咬著牙,向任充提出了辭呈。
任充也知武松情況,自然不會為難。
“也罷!自古道‘送君千里,終有一別’。我知二郎也是爽快好漢,便不多說什麼了,只勸二郎少戒酒性,切莫意氣用事!”
任充說著,對史進使了個眼色。
史進在馬上,取出一個包裹,遞給了任充。
“這裡有一百兩銀子,二郎拿上……”
“哥哥,使不得!……”
聽到任充的話,武松面色一變,急忙擺了擺手,道。
“柴大官人給小弟的五十兩盤纏,已經足夠,小弟豈可再收哥哥的銀子?”
“這可不是給你的。……”
見武松一臉的推辭,任充搖頭一笑。
“你此番打傷了人,逃出在外,想必你那兄長武大,跟著沒少擔驚受怕。這百兩銀子,你且拿回去,與兄長武大做些小生意。也好叫他少些操勞,安穩下來。”
“這……,小弟多謝哥哥。”
聽到任充說到自己的哥哥,武松無話可說了。
他知道,自己哥哥的不容易。
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長大,偏偏自己又不是個,讓人省心的性子。
自己兄長武大跟著自己,可是沒少擔驚受怕。
如今,有了這一百兩銀子,哥哥確實可以安穩不少。
“小弟去了,哥哥保重!”
收起任充遞來的銀子,武松深深的看了一眼任充,抱拳拱手,道。
“二郎保重!”
任充也是一笑,抱了抱拳。
“二郎保重!……”
“兄弟保重!……”
史進等人,也與武松道了聲保重。
武松眼角模糊,知道自己再等下去,可能就真的走不了了。
咬了咬牙,飛身上馬,又看了一眼任充眾人,一撥馬頭,直奔西南而去。
“哥哥!……哥哥!……小弟可算找到你了!……大事不好……”
就在武松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轉角之時,北邊大道上,一騎飛奔而來,馬上一個枯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