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銀子抓在手裡,婦人眉開眼笑。
“夫君,是妾身錯怪你了。上元夜,夫君還有公務要忙,真是辛苦了。來,妾身這便叫他們,把酒菜熱一熱,我陪夫君,好好吃上兩杯。”
“吃?吃個屁!禍事了……”
聽到婦人的話,宋孔目不僅沒有半點喜色,反而怒吼一聲,一屁股坐到了飯桌前。
“這是……怎麼了?”
婦人看了看自家丈夫,又看了看手中的銀子。
銀子就是銀子,做不得假。
這個自己最熟悉,五十兩一個,錯不了的。
怎地自己丈夫,賺來了一百兩銀子,全無半點喜色不說,還是一臉的要死模樣?
“你道這銀子,是哪個的?”
“哪個?這不是咱家的銀子嗎?”
聽了宋孔目的話,婦人一臉的不解。
管他誰的銀子,到了自己手中,這銀子便姓了宋!
看到自家婆娘,直到現在,一顆心思還全在銀子上面。
家有這樣的‘賢內助’,宋孔目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你個婦人啊……,二龍山你可曾聽聞過,那‘豹子頭’林沖,你可曾聽聞過?”
“哼!官人少要看不起人,如今二龍山賊人勢大,妾身怎會不知道。”
婦人此時的目光,都在手中的銀錠上了,聽了宋孔目的話,眼都沒抬,便撇了撇嘴,回道。
“哼!知道便好!你手中的銀子,便是那‘豹子頭’林沖,親自交到我手上的。”
“什麼……?啪……啪……”
聽到宋孔目的話,婦人身子一顫,緊接著兩聲脆響,那兩錠白花花的銀子,掉落在地。
“林……林沖……,可是……可是……那個林沖?……”
婦人抬頭,本就被胭脂鉛粉,搽的白團團的臉上,更是血色全無。
那林沖是誰?婦人豈會不知。
那是賊!
那是殺人不眨眼,反叛朝廷,打州破府的反賊!
宋孔目苦笑的點了點頭。
“你個醃臢貨,掉進錢眼裡了,這種銀子……你也敢收?”
婦人傻了!
站起身來,滿眼驚恐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她感覺自己的丈夫,一定是瘋了,這麼燙手的銀子,他也敢拿?
“放屁!……”
聽到自家婆娘的話,宋孔目抬頭,雙目通紅的盯著婦人,滿臉猙獰的,惡狠狠的吼道。
“老子要是不拿,今晚你就看不到老子了!”
婦人眼角抽動。
她倒是忘了,面對林沖這等反賊,自己丈夫這個孔目身份,確實有點不夠看。
“這……可如何是好?”
事到如今,婦人也沒了主意,看著宋孔目,愣愣的道。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老子要是知道如何是好,還會如此心煩!都怪‘春風樓’的那個婊子,如若不是她,老子何至於如此?……”
“春風樓……?”
聽到宋孔目的話,那婦人眼珠一轉。
“官人是說,那林沖此次前來,是為了那個,在‘春風樓’中拿住的賊寇?”
顯然這婦人也知史進之事,聽聞丈夫提及春風樓,立馬想到此節,開口道。
宋孔目點了點頭。
“卻不是為了那廝!不過,那廝已然招供,如今案宗就押在相公的大堂上,想要翻案,怎能使得啊?”
“翻案?什麼,林沖來此,竟然是想為那賊翻案?”
婦人也是皺了皺眉頭。
從來沒有聽說,已經斷下的案子,還有翻案的可能。
這反賊,只怕也是想盲了心。
“那倒沒有……”
聽到婦人的話,宋孔目搖了搖頭。
“他們只要留住那史進一命,其餘……,倒是沒說什麼。”
宋孔目想了想,當時任充,朱武兩個,確實沒有多說什麼,才輕聲說道。
“哎,原來如此!老孃險些被你這醃臢貨嚇死。”
聽到宋孔目的話,他那婆娘彷彿鬆了口氣,一屁股坐了下來,看著宋孔目,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道。
“婦人之見!婦人之見!你知曉個甚!如今那史進已經伏案畫押,如何活命?”
“我看你是,做這個孔目做傻了!……”
聽到宋孔目的抱怨,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