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王老爹此番心意得了,哪裡肯與任充等人同座,只是一個勁兒的添酒添菜忙碌。
眾人也知他心喜,見他忙的歡天喜地,便也隨他,只在桌上說話。
“哥哥此來建康,所為何事?”
喝了幾碗酒,王定六也不似剛剛那般拘謹了,放下酒碗,看著任充問道。
“此番下山,只為城中的‘神醫’安道全而來。”
任充回道。
“哎啊……”
聽了任充的話,王定六神色一變,失聲叫道。
見任充等人都望向自己,王定六緊忙說道。
“哥哥所說的那個‘神醫’安道全,小弟也多有聽聞。只是不巧,小弟前幾日在村中賣酒,曾聽人說起,好像那安神醫……出事了。”
“嗯?兄弟細說。”
任充吃酒的手一頓,皺了皺眉頭,望向王定六。
“哥哥不知,那安神醫被下了建康府的大牢。”
“下了大牢……”
聽到王定六的話,任充心中一驚。
自己記憶中,安道全沒有此一劫啊。
當然,按照水滸傳原本軌跡中,現在還遠遠沒到安道全出場的時間。
‘神醫’安道全要等到,‘托塔天王’晁蓋死後,宋江率軍攻打北京城,久攻不下,背瘡發作,才第一次出場。
此時,時間還早,有關安道全的往事,書中倒是未曾提及。
這時,透過王定六的講述,眾人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其實,這倒也不是什麼大事。
原來這建康府中有位通判,姓謝,名鼎,表字廣坤。為人最是貪婪,一心認財,歹毒無情,建康府中人,私下都叫他做‘謝狗臉兒’。
想那安道全被人稱為神醫,自是醫術高明之輩,祖傳內科外科,盡皆醫得,以此遠方馳名。
這幾年在建康行醫,可是攢下了偌大的家財。
也正是因為如此,被謝狗臉那廝看中,隨意尋了個由頭,把安道全下了大獄。
原本這種事,在如今中貪官汙吏橫行的大宋,算不得什麼大事。
大家都知道,謝通判如此,不過是惦記上了安道全的家產。
自古都知道,‘窮不與富鬥,富不與官鬥’的道理。
他要財帛給他便是,只要安道全還在,醫術還在,萬貫家財算不得什麼。
可是,這事壞就壞在,安道全在建康並無親眷,無兒無女,只與一個渾家相伴。
而安道全這個渾家,又是個體弱多病的病秧子,只靠著安道全細心調理過活。
如今安道全被下入大牢,安夫人著急上火下,受了刺激,病情加重,不幾日便撒手人寰了。
好在,有以前受過安道全恩澤的病人,和安家的四鄰,好心的為安夫人收殮了屍體,入土為安。
可是,安夫人這一死,安家等於沒了親人,那謝通判又是出了名的心黑,被他咬上的人,絕不是十貫八貫便能輕易脫身的。
因此,便是有些感恩的病人,想要幫安神醫出頭,也是有心無力。
以至於,原本花錢便能擺平的事,一直拖到了現在,如今,那安神醫還在建康府大牢中關押。
“直娘賊!這些狗官……,他們就不怕以後生病?……”
聽完王定六的話,與阮小七一般,也是個急脾氣的雷烔,一拍桌子,怒氣衝衝的叫道。
要說這雷烔,雖為綠林中人,不過還守綠林規矩,碰到那些行醫配藥的大夫醫生,從不去害他。
畢竟,人活世上,哪個敢保證自己一輩子不生病,這種行醫的大夫治病救人,不去害他們,也是為自己尋個福報。
可是誰能想到,如今這個世界,那些做官的,簡直連自己這樣的土匪都不如,自己都知行善積德,偏偏那廝們葷冷不忌,一雙眼睛只盯在錢上。
“生病怕甚?他們這種人最有權勢,這世上沒了安神醫,還有趙神醫,李神醫……!”
聽到雷烔的話,一旁的‘小養由基’龐萬春,也是面色不善的哼道。
眾人聞言,面色都不好看。
龐萬春說的不錯,沒了安神醫,倒黴的只能是建康府中的普通百姓,那廝們有錢有勢,真是病了,還能少了醫治?
任充也是點點頭。
他倒是記得,‘浪裡白條’張順趕來建康府請醫時,安道全渾家已亡,安神醫正與建康府中的一個煙花娼妓打得火熱,卻不想,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