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姓龐,雙名萬春,原是歙州人氏…………”
“什麼?龐萬春?號稱‘小養由基’的龐萬春?”
只聽了那漢的話,任充忍不住面色古怪的,打量起了眼前這漢。
誰能想到,自己偶發善心,竟然救下了一員大將。
龐萬春,綽號‘小養由基’,乃是方臘手下大將,也是方臘陣營中,第一會射弓箭的。
想想原本軌跡中,宋江奉命征討方臘時,只在昱嶺關一戰,梁山好漢中,史進,石秀等六人,便全部死在了此人手上。
可見此人的恐怖!
只是不知,原本應該跟在方臘身邊的龐萬春,不好好在歙州當差,怎地跑到了這揚子江中?
還被人綁成了粽子,吃了‘餛飩’?
“這兩位……”
龐萬春自然不會知道任充心中想法,只是看到被人施救,漸漸恢復神智的兩個兄弟,放心一笑,繼續道。
“都是我的兄弟,這個名叫雷烔,那個叫做計稷。小人三個……是……是去揚州……做買賣,路經此處,遇了歹人,多虧恩公出手。”
龐萬春這番話說的,含糊不清,吞吞吐吐,七分真中帶著三分假,神色閃爍。
任充,阮小七,焦挺幾人,都不是遲鈍之人,見這漢言語不詳,便已發覺端倪。
任充,焦挺兩人還好。
這兩個,任充身為現代人,知曉龐萬春的底細。焦挺也是慣走江湖,不是多嘴之輩。
不過,最是快人快語的阮小七,聽罷龐萬春的話,卻是停下了手中的擦拭,看著龐萬春撇了撇嘴。
“我說你這漢也是,既然耍心思,不說也罷,又沒人強迫與你。何必吞吞吐吐,言語不詳,無聊,無聊……”
“我……”
那龐萬春本就心中有鬼,聽了阮小七的話,更是被臊了個大紅臉。
“大哥,既是恩公詢問,你便實話實說吧。反正咱們兄弟的命,都是人家救得,大不了……再還給他們便是了!”
見大哥龐萬春被阮小七一句話,懟的啞口無言,一旁的雷烔也覺難堪,沉聲叫道。
“沒錯,大哥,都是江湖中的漢子,有甚實話實說便是了。”
計稷也道。
“也罷!……”
見自己得兩個兄弟都如此,龐萬春沉吟片刻,好似打定主意一般,點了點頭。
再對任充幾人躬身一禮,龐萬春低聲道。
“恩公恕罪,小人兄弟三個,都是綠林中人。原本在歙州時,也曾聚集了二三百人,打家劫舍,嘯傲山林。”
“只可惜,如今歙州不甚太平,狗官朱勔在吳中徵取花石綱,搞的百姓大怨,人人思亂。這其中出了個方臘,號稱‘聖公’,野心勃勃。”
“哼!就是這個方臘,最會蠱惑民心,也不知從哪裡聽聞了我們兄弟的名號,屢次使人來逼,想逼迫我等兄弟入夥,為他所用。不過,他那廝蠱惑人心,全靠一張好嘴,不是好漢,我等兄弟一世豪傑,豈能隨他?”
想來那雷烔也是個急脾氣的,不等龐萬春說完,便搶著叫道。
顯然龐萬春也知自己這位兄弟的脾氣,並未見怪,只是苦笑的點了點頭。
“我等三兄弟雖都是被迫投身綠林,不過義氣相投,知曉那方臘並非明主,不願為虎作倀,便遣散了手下兄弟,我等三人也離了歙州,準備……準備前往青州,去投二龍山。”
“二龍山……”
聽聞龐萬春這三人,近在眼前的方臘不投,卻要千里迢迢的去投二龍山,阮小七樂了。
“怎麼,你們也聽聞過二龍山?”
“這個豈會不曾聽聞?……”
又是那個雷烔,這漢彷彿是這三人中的發言人,聽了阮小七的話,雷烔興致勃勃的回道。
“要說如今的二龍山,哪個不知,哪個不曉?歙州雖離青州不近,不過來往客商不少,我等自然聽聞過二龍山的好。”
“說起二龍山,真乃我綠林中的典範。聽聞他那裡,從不壞良善之人,也不壞過往客商。只除暴安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娘嘞!這才是好漢。如若我也能如此,哪怕一天,也好啊?”
看著一臉嚮往的雷烔,阮小七笑了。
真沒想到,自己能在遠隔千里的揚子江上,找到知己。
“你這漢爽快,俺小七喜歡!不瞞你們三個知道,我身旁這位……”
阮小七哈哈一笑,指了指身邊的任充,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