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二龍山陣中眾將,除了龐萬春拈著弓,小心防備對面再有人暗中偷襲,其他人都目光炯炯的看著陣前比斗的二人。
只說房山陣中,剛剛還意氣風發的淮西綠林總盟主王慶,此時的心思,根本就沒在打鬥的二人身上。
他只是呆呆的看著,已經被手下嘍囉,搶回陣中,早就涼透了的騰戣的屍體。
發生了什麼?
直到現在,王慶的腦子還有些恍惚。
騰戣怎麼就死了?
他是自己手下的無敵猛將,大小戰鬥不知打過多少,始終平安無事,怎地到了二龍山陣前,就死了啊?
要說騰戣的死,是真把王慶疼的要死。
現在的王慶,還不是那個已經攻佔了八州八十六縣,稱霸淮西的‘楚王陛下’。
此時的王慶,勢力不過才剛剛起步,房山上真正能拿的出手的猛將,也不過騰家兄弟,馬家兄弟所謂的‘四虎’罷了。
如今只是一個照面,自己最引以為重的心腹愛將,便命喪當場,王慶如何不恍惚?
“大王……大王……”
就在王慶迷迷糊糊,既不敢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幾聲低促的叫聲,硬生生把王慶拉回了現實。
‘金劍先生’李助與王慶一樣,對於騰戣的戰死,一樣猝不及防,一樣毫無準備。
要說李助,對於房山集團所費得心血,絲毫不比王慶少,甚至說,王慶之所以能走到如今這一步,有很大的原因,是李助在其身後,推波助瀾的。
所以,見到騰戣這個房山的心腹猛將,死在這麼一場,可以說只為意氣之爭的無聊事情上,李助牙都咬碎了。
只恨不得抽出寶劍,將只會上竄下跳,興風作浪的段二,段五兄弟,碎屍萬段。
不過,不同於王慶,知道現在不是相互埋怨的時候,如今房山已經死了騰戣這一虎,那麼騰戡這隻‘下山虎’,絕不能步了他哥哥的後塵。
“大王,現在還不是傷神的時候,無論如何,騰戡不容有失啊!”
見王慶似乎被自己叫的清醒了過來,李助急忙打馬上前,低聲說道。
“對,對!……”
聽到李助的話,王慶這才彷彿真的回過了神來,舉目望了望陣前,打鬥的正是激烈的兩人,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軍師所言甚是!不若叫馬勥,馬勁兄弟出陣,替回騰戡?”
現在王慶也怕騰戡為兄報仇心切,陣前拼命,急忙開口道。
王慶也是沒了辦法,想他房山雖然人多勢眾,不過所來投之人,大多都是些烏合之眾,能夠拿得出手的,無非就是‘騰馬四虎’罷了。
不料,聽了王慶的話,李助卻是搖了搖頭。
“不妥,不妥。大王請看,那二龍山中,還有戰將未曾出陣,想那‘豹子頭’林沖,‘花和尚’魯智深,哪個不是威名赫赫?如若再叫馬家兄弟出陣,換不換的回來騰戡尚未可知,不過很有可能,馬家兄弟也要被陷其中。”
“不錯,不錯!多虧先生提醒,否則王慶險出大錯!……”
李助的話,直把王慶驚得心驚膽戰。
李助說的沒錯。
對於那個什麼‘花和尚’魯智深,王慶不甚瞭解,不過對於同在東京任過職的林沖,王慶可是如雷貫耳。
自己這馬家兄弟,雖也本事不弱,不過要是說和林沖鬥,只怕還差些一些火候。
如果馬家兄弟再出意外,王慶可就真要,找根繩子把自己吊死算了。
“還請先生教我!……”
此刻的王慶,也早已沒了那副穩坐釣魚臺的沉著,一臉慘白的望著李助,急聲問道。
“依小生之見,那二龍山不過三百人馬,大王只需一聲令下,房山人馬全出……”
“先生莫要再試探王某了!……”
正如李助瞭解王慶一般,對於這個一直為自己出謀劃策,使自己順利坐穩房山寨主的軍師李助,王慶同樣瞭解的一清二楚。
只見李助面部的細微表情,王慶就知道,李助這話言不由衷。
王慶承認,這段時間的順利,使自己不禁有些飄飄然了。
這次主動挑事,確實有和如今名聲大噪的二龍山,掰掰手腕的意思。
可是王慶也不傻,他要得掰手腕,可不是火併。
他要的是,房山在氣勢上,壓住二龍山一頭,利用二龍山的名頭,為自己造勢。
如今自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