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時,任充呵呵一笑,出口緩解了武松的尷尬。
“二郎之事,我亦在寨中兄弟口中,多有聽聞。與你爭鬥那人未曾死,救得活了。二郎若想回鄉,儘可安心。”
“真的……?”
聽到任充的話,武松一臉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
“我還會騙二郎不成?”
任充笑著搖了搖頭。
他確實沒有騙武松,只是將這個訊息,提前半年,透露了出去。
畢竟,任充知道,此時的武松,絕無落草之心。
既如此,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總好過,時間長了,武松與柴進鬧出間隙,再大病一場,最終被宋江那廝,撿個便宜要好。
“太好了!……”
武松一臉大喜,離席而起,對著任充躬身拜道。
“小弟多謝哥哥大恩!”
任充聞言,心下暗歎。
這武松確實是個直人,怪不得在柴進府上半年了,還是滿莊人都不喜他。
自己只不過一句話,這漢便大禮參拜,豈不見,一旁的柴進,臉都黑了?
“小可不過一句傳話之人,當不得兄弟如此,反倒是柴大官人,兄弟在大官人府上,討擾多日,理應拜謝。”
任充搖搖頭,輕聲道。
任充不是宋江那個,只會自己賣好的自私小人。
聽了任充的話,武松才恍然,自己激動之下,竟然忘了柴進這個大恩人。
急忙轉身,又對柴進拜道。
“小人在大官人莊上討擾多日,謝大官人收留之恩。”
雖說現在柴進對武松,也是略有疏遠,不過還遠沒到,日後那種,病了也不管不問的地步。
因此,此時的武松對柴進,怨氣不大,還是深有感激的。
聽了武松的話,柴進的面色才好了一些,起身攙扶起武松,哈哈一笑。
“二郎多禮了,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客氣。無事就好,無事就好。哈哈……,來,吃酒,吃酒……”
“小弟離家半年有餘,心繫家中兄長,歸心似箭,今日便向大官人告辭,明日二郎便想啟程回鄉。”
“這麼快?……”
聽了武松的話,柴進忍不住一愣。
“如今眾豪傑相聚,正是熱鬧時刻,二郎不若晚上幾日,多與英雄暢聚。”
“大官人不知,小弟離家多日,兄長多時不通音信,二郎唯恐家中出事,心中實在難安。”
武松也是一臉糾結。
不過,想到家中大哥,性格懦弱,自己逃門在外,自家哥哥指不定被人欺負成了什麼模樣,心下實在不難,只得咬了咬牙,道。
“也罷。實是二郎要去,不敢苦留。如若得閒時,再來相會幾時。明日二郎走時,我讓帳上取五十兩銀子,以便二郎用做盤纏。”
柴進想了想,確實武松已在莊上半年之久,故而也沒多做挽留。
“這個……”
聽了柴進,送與自己五十兩的盤纏,武松只覺多了,下意識便要拒絕。
不過,看到席上的任充,史進,武松又覺,為了幾兩銀子推推讓讓的,不是大丈夫所為,難免被人小看了,只得躬身謝道。
“多謝大官人。”
“哈哈,走,先去吃酒……”
見武松總算乘了自己的情,柴進哈哈一笑,拉住武松,入了席。
“既然二郎明日要走,小可也趁此機會,與大官人提出辭呈,明日小可也一併告辭了。”
“什麼……”
只可惜,柴進才入席,任充的一句話,卻又使得柴進站起了身。
“二郎已在小莊,住了半年之久,兄長才來二日,怎地就匆忙離去?不可!不可!……”
聽了任充的話,柴進驚的連連擺手。
要說柴進如此,可沒有半點虛情在其中。
任充與武松不同。
如今的任充,無論是身份,還是名望,都已經達到了頂點,柴進是真的希望,能與任充多多交好。
任充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
“大官人不知,如今小可俗事纏身。原本應早來拜會,只因諸事纏身,抽不得時間,這次趕來滄州,一來是為了拜會大官人,二來,小可也是為了購馬而來。”
任充說的卻是實話。
這次趕來北地邊境,除了來拜謝柴進的救命之恩,再一個任務,便是為山寨的戰馬,做些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