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理過現場後,山前山後,共有六七百人,都來殿前參拜。
任充立於殿中,看著殿前黑壓壓的人群,高聲喝道。
“你等眾人在此,今日鄧龍那廝,心胸狹隘,不顧江湖義氣,不肯納賢,死有餘辜!汝等眾人,各依舊職,管領山前山後事務,休教有失。各人務要竭力同心,共聚大義!”
隨後,命人開啟倉庫,依照眾人職責大小,大賞全寨。
畢竟,任充清楚,像二龍山的這些嘍囉,都是些走投無路,不得不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玩命的亡命之徒。
對付這樣的人,只靠高壓是行不通的,適當的時候,還是要給些甜頭的。
果然,在任充大賞全寨後,山寨上下皆大歡喜,全都對任充這位新老大,感恩戴德。
至於,鄧龍這個舊老大,則早就被拋之腦後了。
當下椎牛宰馬,祭祀天地神明,慶賀重新聚義。
“接下來,山寨的事務,就要多勞賢弟了。”
寶珠寺中,燈火通明,任充,曹正兩人坐在首位。任充端起酒杯,對著曹正微微一笑道。
“什麼?……”
任充的聲音雖輕,不過聽到曹正耳中,卻不亞於一道炸雷。
要說曹正這人,也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老實人,要不然,也不會放安分日子不過,僅憑任充幾句話,就跑來和他做這掉腦袋的勾當了。
不過,曹正好就好在,很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自己本事低微,只靠自己,萬難成事。
而自己師父林沖,卻是個有大本事的。
所以,在聽到任充的計劃時,曹正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下來。
一來,是曹正義氣使然,師父有難,徒弟出頭,義不容辭。
二者,也是曹正看準了任充,認為跟著任充,前途無量。
而現在,聽到這才打下二龍山,諸事未穩下,任充就準備撂挑子,當甩手掌櫃的,曹正怎能不急?
“師父,如今這二龍山才易主,眾人心中無底,還需師父在此坐鎮啊!況且,小人才疏學淺,恐難以……”
“呵呵……”
見曹正一臉急色,急著要說些什麼,任充呵呵一笑,抬手打斷了急赤白臉的曹正。
“賢弟可知,林沖是為何事,才被高俅那廝陷害的。”
“這個小人自然知道,還不是高衙內那廝……”
“不錯。”
同樣不等曹正說完,任充一笑,接過了話頭。
“都因高衙內那廝,窺覬我家娘子。可恨我林沖,先前心慈手軟,沒有親手除了這個敗類。如今,害得娘子,還要忍受那潑賊的糾纏。”
“此前,我居無定所,自然不可害得娘子與我受苦,不過現在,我已安穩下來,便想返回東京,將娘子接離虎口。”
“這……”
聽了任充的話,曹正傻眼了。
不為別的,就因為,任充這個理由,很好很強大。
人家去接老婆,夫妻團聚,天經地義。
況且,對於自己這個小師孃,曹正還是佩服的,性格溫和,賢良淑德,和自己師父,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不行的話,曹正實在是說不出口。
“只是,東京乃是京師要地,又是高家父子的地盤,師父一人獨往,危險太大,不若我和師父同去,也好有個照應。”
曹正想了想,開口道。
任充搖了搖頭。
“賢弟不知,早在來青州前,我已派人趕往東京,妥善一切,此去東京,裡應外合,斷可萬無一失。”
“況且……”
見曹正還想說話,任充擺了擺手,繼續道。
“正如賢弟所說,此時山寨易主,正是人心不穩之時,如若你我都下山去了,林某這番苦心,豈不白費。”
“我……”
曹正不傻,自然知道任充說的不錯。
嘆口氣,搖了搖頭,道。
“只怕小人本事低微,不能成事,辜負了師父期望。”
“呵呵,賢弟休要妄自菲薄,賢弟本事,林沖心知肚明,將山寨交於賢弟,小可安心。不過,林某此番下山前,有兩件事,還需交代賢弟。”
“師父請講。”
聽了任充的話,曹正正了正身子,道。
任充點了點頭。
“第一,二龍山根基淺薄,賢弟不可大動作,只需按照以往行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