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如何說,我們夫妻兩個便如何做?哥哥有事但請吩咐!……”
登州城東門外十里牌的一家酒店中,眉粗眼大,胖麵肥腰的‘母大蟲’顧大嫂,看著自己面前的幾人,一臉歡喜的抱拳行禮。
要知道,這‘母大蟲’可非是什麼普通婦人,有時怒起,提井欄便打老公頭;忽地心焦,拿石錐敲翻莊客腿。
生來不會拈針線,弄棒持槍當女工,正是‘母大蟲’顧大嫂的真實寫照。
不過顧大嫂雖然為人粗魯,不過卻是個最重情義的奇女子。
否則,解珍,解寶出事,也不會放著自己那做提轄官的表哥不找,只顧找自己這位開酒店的表姐。
當然,對於解珍,解寶這對姑舅兄弟,顧大嫂也是真心疼愛。
要不然也不會只聽兩兄弟陷入了大牢,便不顧一切的,要來劫牢相救了。
因此,此時見到自己的當家的,如此給力,只去了一遭登雲山,竟請來了二龍山的好漢相助,顧大嫂也同丈夫孫新一般,早已歡喜到不知道怎麼樣才好了。
她倒是沒有孫新那諸般的心思,只知二龍山的好漢肯出手,自家兄弟無恙也。
只是聽了自己渾家的話,一旁心中早有打算的孫新,忍不住面色一變,伸手偷偷扯了扯自家婆娘的衣角。
被孫新打斷的顧大嫂,本能的皺了皺眉頭。
不過想到此番請來二龍山眾好漢,全賴丈夫的功勞,此刻又有外人在場,顧大嫂也要給丈夫面子。
因此,雖然被打斷了說話,顧大嫂心中不願,不過卻也顧及孫新顏面,沒有多說什麼。
“哥哥……”
拉住自家婆娘後,孫新看著任充,面色不禁有些訕訕。
“我知二龍山的諸位哥哥,都是豪傑……,那個……如若……如若哥哥人手充足,小弟……想……小弟夫婦……便不……便不……”
“孫新!……”
孫新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自己的渾家顧大嫂,橫眉立目,真彷彿一隻母大蟲一般,惡狠狠的瞪著自己。
雖然孫新的話沒有說完,不過酒店中的所有人,卻都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正是因為如此,顧大嫂才會勃然大怒。
自己這當家的,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怕了?
去救自己的兄弟,自己不出面,這要是傳揚江湖,自己夫婦兩個成了什麼人?
“大嫂莫急……”
見顧大嫂面色不善,任充緊忙閃身,橫在了顧大嫂與孫新身前。
“兄弟……,可是為了尊兄?”
任充望著面露羞愧,低頭不語的孫新,笑著問道。
任充知道孫新,這個漢子能夠在顧大嫂要劫牢救兄弟時,義無反顧的支援,卻非懦弱膽小之輩。
此時能叫他有所顧及,除了那‘病尉遲’孫立,任充實在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果然,聽到任充的話,孫新猛然抬頭,面露感激的看了一眼任充,點了點頭,道。
“哥哥!……哥哥說得不錯。小弟那兄長就在本州擔任兵馬提轄,如若我們夫妻劫牢,常言道‘近火先焦’,兄長必受我們牽連……”
孫新也是有苦自知。
他那哥哥孫立,雖然為人薄情寡義了些,不過到底還是自己的嫡親兄長,況且孫新也知,自己哥哥一個外地武官,能在登州站住腳,本就十分不容易。
原本自己是沒有辦法,為了救解珍,解寶兄弟,只能大鬧登州大牢,自然也無暇顧及哥哥的前程了。
可是如今不同了。
二龍山兵強馬壯,人手充足,如此一來,自己兩夫妻便顯得,有些無關緊要了。
既是可有可無,孫新自然不想因為自己,而壞了哥哥的前途。
“我呸!……”
只不過,孫新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顧大嫂一聲斷喝打斷。
伸出小棒槌一般的手指,點指孫新,顧大嫂厲聲喝罵道。
“孫新,你少在老孃面前,提那個毫無人情味的畜生!……”
“你……”
聽到自家婆娘如此喝罵自家大哥,孫新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急忙抬手去拉顧大嫂,只是此的顧大嫂正在暴怒中,哪裡理會孫新,身子一晃,便將孫新的手甩掉了。
“我怎地了?那解家兄弟是我的兄弟,偏不是你們兩兄弟的姑舅兄弟?就連人家樂和舅,都懂得親情義氣,擔著干係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