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幻榆看著阮清墨瘋狂地想要衝進火海,她的心中充滿了憤怒與焦急。她的眉頭緊皺,眼中閃爍著火花,那是對阮清墨這種不負責任行為的強烈抗議。
“阮清墨,你瘋了嗎?你這樣衝進去等於找死!”她的聲音尖銳而有力,穿透了周圍的嘈雜聲,直刺阮清墨的耳膜。她的手緊緊地抓住阮清墨的胳膊,試圖用盡全力將他拉回現實。
“你看看你,你這樣子進去能做什麼?你只會讓自己也陷入危險!”邢幻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那是擔心與恐懼交織的情緒。她的臉色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她的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出了事,那些愛你的人會怎麼樣?棠溪染如果知道你為了救他卻不顧自己的性命,他又會怎麼想!你這是自私,你這是在逃避!”邢幻榆幾乎是怒吼著,她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邢幻榆顫抖著身形眼看著就要站不穩了,幸好孟凡及時出現扶了她。
阮清墨被邢幻榆的訓斥如同一桶冷水澆在頭上,他微微顫抖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清醒。他的臉上還殘留著被火光照亮的紅暈,但更多的是一種無法言說的蒼白。他愣在原地,呼吸急促,心中的鬱結卻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突然,他邁開步子,走向邢幻榆,然後在她的面前蹲下,緊緊地抱住了她。他的頭靠在她的懷裡上,像是失去了玩具的孩子一般,無助又悲傷,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臉色也白的不像話:“姐,染染他......他就在裡面,他......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姐,你幫幫我,幫幫我,我一定要救他,我答應過他的.......”
許是突然找到了一個可以放心依靠的港灣,阮清墨那雙深邃的眸子裡,積蓄已久的複雜情緒在這一刻全然爆發,化作了滾燙的淚水。那些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不受控制地滑落,一滴滴落在邢幻榆的衣衫上,幾乎將她的衣襟打溼。
“清墨,清墨,你聽姐姐說,警察和消防隊都在這裡,有什麼事情他們都會處理好的,你已經很累了,你聽姐姐的,回去休息一下好不好,爸媽都在家裡,他們都在等你回去呢,他們也不希望你出事啊。”
在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打擊之下,阮清墨早已疲憊不堪,他的心力交瘁到了一個臨界點。邢幻榆溫柔而充滿關懷的話語,如同春風拂過冰封的大地,溫暖而又細膩。在這安撫的聲音中,阮清墨逐漸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放鬆和寧靜。
隨著邢幻榆輕聲細語的安撫,阮清墨沉重的眼皮像是被無形的重力牽引,逐漸地合攏。他的呼吸也漸漸變得平穩和深沉。
“陳伯,麻煩你送他回去休息,記住,一定要看好他,別讓他做什麼傻事。”
“知道了小姐,您也多注意身體。”
陳銘把昏迷的阮清墨扶上了車。
邢幻榆靠在孟凡的臂彎裡,雙眸失神地望著阮清墨他們離去的方向。
其實她有時候覺得阮清墨其實挺不容易的。以前的時候,為了不引來過多的麻煩,阮清墨把自己包裝成一個與世無爭的闊少爺,看似無拘無束,實則沒有什麼值得他留戀的。後來,邢幻榆知道了他與棠溪染的事情,雖然覺得不妥,但看阮清墨樂在其中,她也就沒說什麼。
而且,她覺得最不公平的就是,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阮清墨幫了那麼多人,韓蓉,楚絡塵和楊欲安,甚至還有她和孟凡的事情,這所有的一切事情,這其中都有他的功勞,可是為什麼到頭來,只有他自己無法得償所願。
連她一個局外人都覺得不公平,更別說阮清墨自己了。
“你說,如果棠溪染真的死了,清墨會怎麼樣?”
孟凡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肩頭:“別胡思亂想了阿榆,一切都得等那邊的搜查結果出來 再說。”
阮清墨宛如被施了某種沉睡的魔咒一般,深深地陷入了那如深淵般的沉睡之中。他的睡眠有著異乎尋常的沉重,就好像是毫無防備地失足跌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神秘莫測的黑洞。在這個黑洞的吞噬下,他與外界的聯絡似乎被完全切斷。時間在他的夢境之外流轉,日升月落,晝夜更替,但他卻完全置身事外,對這些變化都無知無覺。
他的身體彷彿被一股神秘的、無形的力量緊緊地束縛著,就像是被牢牢地固定在了那張床上。他靜靜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已經與床融為一體。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片深沉的黑暗與寧靜之中,整個世界都被隔絕在了這片寂靜的領域之外。沒有任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