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雙唇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彷彿世間的一切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棠溪染握住手機的那隻手僵在了半空中,瞳孔在一瞬間放大,眸中流露出一絲無措的意味。
阮清墨帶著略微酒氣的氣息縈繞在自己的鼻尖,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有些醉過頭了。
過了一會兒,阮清墨的腦袋像是洩了力般緩緩耷拉下去,倚靠在他的肩頭,沒了動靜,似是昏了過去。而他自己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喂您好,這裡是120服務中心......”
棠溪染這才彷彿從幻夢中驚醒一般,手忙腳亂地把電話湊到耳邊。
“喂,我這裡有人受傷,地址是......”
————
阮清墨整整昏迷了兩天,等他再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頭頂雪白的天花板,鼻尖縈繞著一股久久不散的消毒水的氣息。他嘗試著爬起身,卻感覺右臂的皮肉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嘶......”
他感覺自己疼的面部都扭曲了。
“醒了?”
阮清墨一睜眼就看見邢幻榆站在自己的床旁。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有些頭疼,幻榆姐......”阮清墨撐著自己另外一隻胳膊坐起來,“我這是怎麼了?”
“酒精攝入過量,加上手臂上傷口失血過多,一時氣虛昏過去了,安心靜養幾天即可。”
阮清墨抬起左手按摩著自己的頭部,昨夜的記憶突然如潮水一般湧來。
“幻榆姐,送我來醫院的那人,他在哪兒?”
邢幻榆一手記錄著報告單一邊答道:“你昏睡了兩天,我跟他說你今天可能會醒,他怕你醒來胃裡空著難受,給你買吃的去了,剛離開。”
知道小學弟安然無恙的訊息,阮清墨默默鬆了口氣。
“清墨,”邢幻榆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面色凝重地看著他,“那個人,就是你喜歡的人?”
阮清墨心裡一沉,頓時有股不好預感從心底升上來:“對啊幻榆姐,你......你看出來 了......”
邢幻榆沉默了一瞬,阮清墨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清墨,我跟他沒有交集,所以我不會對他做出任何評價,但是,昨晚的持刀傷人事件,你應該知道意味著什麼。”
阮清墨眸光一暗,他當然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麼。
在現在這種法治社會,敢肆無忌憚地傷人性命的,無非就是那麼幾種人。要麼是那種不要命的窮兇極惡之徒,要麼是神志不清之人,再有,就是背後有足夠靠山,手段通天之人。
昨晚那人,顯然就屬於第三類。而那人又明顯是衝著棠溪染來的,他們昨晚沒得手,必然會再次行動,這就說明,就目前而言,棠溪染的身邊危機四伏。而棠溪染的身份,也絕不可能就是表面那個需要靠各種夥計維持生計的普通大學生那麼簡單,他有事瞞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