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還是要穿棉衣的”
我撇撇嘴,以為鍾雯不會把東方禮的話當一回事,準備看這老小子也吃癟,卻沒想到鍾雯一言不發,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棉襖,又看著東方禮那張蒼老的臉。
幾秒後,令我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鍾雯的眼眶裡忽然滲出了淚水,接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在了東方禮的懷裡,眼淚吧嗒吧嗒的直掉,染溼了東方禮的胸口。
這tm是什麼展開?!怎麼說哭就哭?!
我在一旁都看懵了,卻見東方禮像是哄小孩一樣抱著鍾雯,用手輕輕撫摸著腦袋。
“好啦,好啦,不要哭,不要哭”
東方禮就這樣安慰著,一直持續了十分鐘,鍾雯這才停止了抽泣,她抹著眼淚露出笑容,接著頭也不回的跑進了洗手間,估計應該是梳洗去了。
我都看傻了,忙拉過東方禮詢問著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女孩咋說哭就哭啊。
東方禮胸前的衣服溼了一大片,他的臉上有些萎靡,眼角也泛著淚光。
“這...該不會是你的私生女吧...好哇東教授,沒看出來啊,原來你私生活這麼不檢點,
“什麼私生女,我告訴你啊小劉,你可不能亂說話啊”
東方禮老臉一紅,瞟了眼洗手間,見鍾雯一時半會應該出不來,於是他嘆了口氣解釋,他在地牢中待了很久,很多人在聊天時也不避諱他,所以透過一些隻言片語來拼湊,他得到了不少訊息.....
..............
鍾天正,包攬了c市及其周邊的人口買賣,器官交易,有著“劊子手”之稱,可謂是人人提之都會膽寒的存在。
但在六年前,四十五歲的時候,他並沒有這麼輝煌,手上也沒有那麼多鮮血,當時他的職業很普通,是一艘遠洋油化船上的大廚。
工資不算高,每天需要做的事也不多,只需要管上二十個人一天的飯菜就行。
這樣的生活日復一日,從二十五歲開始持續了二十年,平靜且單調,就像是每天必吃的韭菜餃子,味蕾早已對其感到了厭倦。
透過玻璃窗看向大海,橘紅色的夕陽還剩下一半,緩緩的沉入大海,有幾隻飛鳥從甲板起飛,遙遙的向著夕陽奔去,在那一刻,鍾天正的心跳了一下,彷彿溢位瓶子的水,在汪洋大海中找到了自由,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活著。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或許是一個場景,一個片段,某個人的某句話,便會讓你突然發生改變,決定重新去活一輩子。
鍾天正辭去工作,去到沿海的一座城市,投靠了自己兒時的朋友。
在船上時他就經常與自己的這位朋友通電話,聊一些有的沒的,朋友一直在勸他,表示自己這裡有非常棒的活可以幹,不僅工作輕鬆,還待遇豐厚,時間自由,之前鍾天正一直沒下定決心,但現在他找上了這位朋友。
他原以為應該是做生意之類的活,卻沒想到等到了地方一看,居然是走私器官,販賣人口...
鍾天正原本不想做,但辭去工作後沒有了收入來源,積蓄下來的工資拿去還了房貸,家裡還有一個老婆和孩子要養,再加上朋友在一旁不斷的教唆,他一時沒經住誘惑,便打算先做幾筆看看,等攢夠了一些錢,再回老家做一些小生意。
這不做不要緊,一做嚇一跳,從拿貨,找買家,交易,運輸,其中的過程出奇的順利,連那位朋友都誇他真是做這方面的人才。
漸漸的,鍾天正迷失在了其中,一發不可收拾,生意越發紅火,兩年後他又轉戰c市老家,組建了一幫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作為團隊,就此紮根下來...
他原以為日子會這樣一直下去,但有句話說得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老實講,他一直認為這句話是那些善良軟弱之人用來欺騙安慰自己的,但沒想到有一天正應到了自己身上。
不,準確來說是應驗到了自己妻兒的身上,也不知是倒黴還是壞事做多,老天真睜開了眼,一年前,他的妻子帶著孩子去遊樂園玩海盜船,由於意外,妻兒身上的保險裝置出現了故障,海盜船飛在高空時將兩人高高拋起,然後直挺挺的摔在了水泥地上。
鍾天正的已經五十一歲了,雖說還有生育能力,但去醫院檢查過後發現其斤子存活率不足,再生育已是不能。
坐擁著萬貫家財,卻無一後繼,這打擊無疑是巨大的,他一時有些失魂落魄,也就是在這時,他透過一個偶然的機會接觸到了寒骸會....
向寒骸會捐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