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人!不要做無謂的抵抗,現在是在列車上,警方很快就會到,你們跑不了的”
一名乘警將車廂門拉開一條小縫衝裡面喊道。
他看起來很是稚嫩,說話底氣也不足,很顯然是剛工作不久。
“哎...你這麼說...不怕激怒歹徒,狗急跳牆啊”
旁邊的乘務員小姐姐小聲問道。
“對..對啊”
乘警恍然大悟,暗罵自己沒腦子,現在應該是安撫對方,保護人質生命安全,於是又衝裡面補了一句。
“那什麼...警方也有可能不會來...你們別怕啊...”
“我的天...”
乘務員小姐姐扶著腦袋嘆氣,其餘的乘客們也是滿頭黑線。
“你..你們別這麼多要求啦...我今天第一天上班,鬼知道會遇到這種事”
說著,乘警緊了緊手中的手槍,卻壓抑不住其中的顫抖。
他看了眼車廂內那個持槍的男子,其臉上的表情簡直恐怖至極,一副漠視生命的樣子,一看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
就憑自己這逼樣,衝上去還不是送人頭,而且反正這些人在車上也跑不到哪去,到時候一到站一個都跑不掉,自己只需要拖住即可。
車廂內,程化宇對乘警的聲音充耳不聞,心裡估算著接下來的行動。
出於與警方多年打交道,他清楚警方的部署有兩種情況。
一是c市火車東站旁的東站派出所已經在站臺佈防了,等著車輛到站進行逮捕。
二是一股警力正在往這邊趕來,會聯絡鐵路部門讓車輛在區間停車,進而實行逮捕。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尚且還有轉機,等列車一過江相大橋就拉下緊急制動閥進行緊急停車,即便時間匆忙,但自己等人還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但如果是第二種……
對,多半是第二種情況,畢竟車輛到達車站後人員密集,即便提前進行疏散也難免會發生安全事故,而且人多眼雜,警方可不會放任這樣的事故發生....
想到這,程化宇用力的晃了晃腦袋。
不行,絕對不能栽在這裡,眼看著東西已經到手,可以去找蜘蛛換手術費用和移植名額,老頭子的病就有痊癒的希望,如果自己等人在這被抓了……
“程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呂溫走到他身旁小聲問道。
程化宇低頭,看著這個小自己一歲的妹妹,心裡一陣痠痛,猶如刀絞。
若不是自己當年一意孤行,在福利院被強拆後非要帶著三人調查所謂的真相,又照顧了孤苦無依,身犯重病的老院長,現在也不至於走上這樣一條不歸路。
人有多大的能耐就幹多大的事,步子邁大了容易扯著蛋。
程化宇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有能耐的人,帶著幾個十多歲未經世事的小夥伴們和一個身犯重病的老人,在社會上披荊斬棘,第一次詐騙,第一次偷盜,不僅買了間共幾人容身的地下室,還解決了保暖問題,其中的艱辛雖然不言而喻,但他認為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下定了決心,就沒有不成功的。
可現在,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入心頭,他第一次感覺到自身的渺小,在那宏偉的不可改變的力量面前,顯得如此渺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宿命般的結局逼近,卻做不了任何事。
“沒事,我有辦法,等下車後我們就去把老頭子的病治好,然後一起過正常的生活”
他揉了揉呂溫的腦袋安慰道,臉上毫無表情,如一塊堅冰,讓人窺視不到內心的情感。
“嗯...程哥”
呂溫臉紅了些,微微的點了點頭,心裡踏實了許多。
程化宇點點頭,正準備再吩咐些什麼,可就在此時,手機鈴聲忽然響了,程化宇開啟手機檢視,發現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號碼。
“喂”
他吐出一個簡短的字。
“我,蜘蛛”
電話對面的男聲聽起來有些有氣無力,很是虛弱,但落在程化宇耳朵裡卻似一道驚雷。
即便現在是在幫蜘蛛做事,但至今為止程化宇一直沒見過其廬山真面目,甚至是聲音都不曾聽過,就算是上次去他那接活,也是與其手底下人進行接觸。
此刻蜘蛛忽然打電話來,讓他如何不心驚。
“你...你好..”
“客套不必了,我有點困,就直接說吧”
蜘蛛直接打斷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