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強,是的,非常大眾的名字,若是你在大街上喊上一嗓子這名字,估計會有無數人回頭看你。
但這並不重要,我不在意名字是什麼,因為在我那,名字根本無所謂。
我出生在最窮的一個大山的小村莊裡,全村上下不過百餘人。
有多窮呢,大概是你買個日用品都要跑個幾十裡崎嶇的山路,再坐上每天一趟的班車才能買到。
其他就更不用說了,甚至全村只有幾戶才通了電,一到晚上幾乎黑的什麼也看不見,更別提電視電腦那些玩意了,這幾乎就是與世隔絕。
不過也還好,至少我已經習慣了,大概是五歲那年吧,有幾名城裡人人來到了村裡,他們穿著整齊的著裝,開著我那時候幾乎都沒見過的奇怪工具。
是的,在那之前我甚至沒有見過車,沒見過村子之外的人。
他們是以扶貧的理由前來,手裡各拿著一部手機,上面還有著閃動的畫面,接著他們把大家集中了起來,從車後箱中拿出一袋袋的麵粉和大米遞在我們手中,並用著手機對著我們一直拍著,嘴裡還一直喊著我當時聽不懂的如。
“老鐵666”
“兄弟們,這十萬買的物資全送出去了,給我們點個贊吧,我們還會繼續幫助窮困的人們”
我不知道他們說的什麼,那些拿到一堆物資的大人們也聽不懂,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臉上高興的表情,一口一個“大善人”親熱的叫著。
那幫人雖然做著好事,我卻看到了一些不同,是的,我這個人從小不愛說話,更喜歡靜靜看著別人,這導致了我觀察力很強的特點,所以我在那些人眼中看到了厭惡,傲慢,嫌棄等等。
之後,一車的物資發完了,他們也把手機收回了口袋。
接著就發生了混亂,我很害怕,躲回了家,最後只看到大人們一臉淤青與氣憤的回來了,手裡空空如也,那些大米和麵粉他們似乎沒能帶回來。
從那之後,村裡就特別牴觸外來人,一旦有人要進來,無論是什麼目的,幾乎都是用著棍棒掃地出門。
這樣一來,原就封閉落後的村子更加貧窮了。
再來說說我家的情況吧,家裡一共四口人,除了我以外,還有父親母親與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妹妹,哦對了,還有一隻老母雞和一群雞仔。
家裡一共三畝地,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三個人也正好耕的完,再多也忙不過來了,忙忙碌碌一整年也能混個溫飽,總的算下來我家的情況在村裡也能算個小康。
我對此還是很滿意的,畢竟像我這樣,從小在這樣環境長大的人早就習慣了,每天幫助家裡做一些農活,喂喂雞耕耕田還是很充實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想就這樣一直下去,我並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見那些沒見過的東西,吃那些沒吃過的美食,因為大人們總說外面很複雜,城市裡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所以我已經在我八歲的時候就已經把一生規劃好了,找個能生養的女人就行,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再養條狗,每天種種田,遛遛狗,跟媳婦孩子漫步在田野夕陽下也挺好。
可你以為事情會這樣發展下去嗎,如果真的如此,我也不會在這說話了。
十歲那年,父親決定給我過一次生日,是的,在那之前我甚至不知道生日是什麼,只知道那是母親生我養我的日子。
他要去城市買一個生日蛋糕,據說很好吃,上面放了很多水果,還有比豬油更香滑的東西鋪在上面。
他說的很動聽,但我知道,他也是聽別人說的,他這一輩子也沒有吃過,也從來沒過過所謂的生日。
他出發了,在接近冬天的時候穿著破布爛衫,還提了一麻袋的土豆上路,大概是考慮著怕帶的錢不夠,先把土豆賣出去吧。
路很遠,就如我之前說過的一般,一趟來回光花在路上就得有一天。
所以他應該得明天中午才回來吧。
所以他晚上應該是睡在天橋下或者公園的長椅上吧。
不,我不知道。
因為他沒有再回來了。
我與母親在村口盼了一天又一天,像故事裡的望夫石一樣。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五天。
第六天他回來了。
不過那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幾個穿著制服的人將他抬進了屋子,他們風塵僕僕,一臉的抱怨,口中一直唸叨著這裡偏僻什麼的,看我們的眼神也帶著厭惡。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