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被逮住的話,旅程就要結束了吧……
若是束手就擒,走完冗長的司法程式,不說能不能還自己清白,怕是甘蒂領的民眾早已家破人亡了。
“看來只能突圍了啊!”
李維抽出熔金長劍,晶瑩的劍身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對映出步步緊逼的胡佛領騎士們。
“放下武器,特使大人,還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
接引過李維的大鬍子騎士聲音洪亮,手中的長槍卻微微顫抖,顯示出他內心無法掩飾的緊張和慌亂。
“是我在漫夜發出怒吼,
是我在雪原傳出悲嘆……”
李維低聲吟唱,未曾理會騎士們的威脅。
“特使大人,我再警告最後一遍!”
騎士們謹慎地壓低槍尖,將兩人團團包圍在中央,雖然佯裝鎮定,但每個人的內心都翻覆不安,一股莫名的恐懼油然而生,攪得他們四肢痠麻,步履蹣跚。
“是我從不曾目睹陽光,
是我自深淵向上攀爬!”
咯咯咯……大鬍子騎士不禁打起了哆嗦,雖未入冬,但四肢百骸都感冰寒刺骨,連槍勢也沉了起來,隱隱要脫手落地。
不對勁!這傢伙……難道是鑄魂者?
“我有著代表死亡的車駕,
我有著象徵恐懼的翅膀,
我如同北風般呼嘯咆哮,
我的獵物於飢寒中凋亡!”
青年燦爛一笑,緩緩鞠躬,“諸位,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歌謠吧!”
熔金長劍刺出,如陽炎耀目,又如寒風襲人,騎士們慌忙躲閃,可肢體卻傳來無聲的抗議,身軀裡流竄的鮮血似乎上凍了般,略微動作都會疼得齜牙咧嘴,難以忍受。
“不要怕!這只是幻術!是鑄魂者在欺騙我們的認知!”
經驗老道的大鬍子騎士話音剛落,卻發現流過自己鼻尖的冷汗在眼前凝結成冰珠,緩緩滾落臉頰,帶來真實而粗糲的刺痛。
難道連我的視覺和觸覺也被修改了?
來不及細想,李維的長劍已遞到近前,在他面前虛晃一招,驚得大鬍子騎士差點仰翻倒地,又突地下墜,將他手中的長槍擊落。還未反應過來,只聽金鐵交撞之聲不絕於耳,環視四顧,眾騎士的兵刃竟在一瞬間全部脫手。
這劍術,實在是凌厲!
大鬍子騎士剛想驚歎,卻發覺舌苔已硬生生地凍在了下顎上,再發不出任何聲音,而同僚們也已東倒西歪,在地上顫動掙扎。
一切發生的是如此突然,他難以置信的翻起眼睛,才看見青年背後,那個穿戴斗篷的少女在輕聲低語。
奧術?
原來如此……他明白了,青年的歌聲只是吸引他們注意力的幌子。裡頭確實有挑撥情緒的言靈,但力量並不強大,只是為了掩護少女完成可怖的魔法——中階奧術【苦寒地獄】!
可惡!太卑鄙了!大鬍子騎士憤怒地哆嗦著嘴唇,抖落一地的冰屑。他既憎惡李維不講騎士風度,又埋怨自己魯莽大意,輕而易舉地中了對方的圈套。
“事發突然,各位抱歉了!”李維笑了笑,身後傳來鼓點般的馬蹄起落聲,他驚喜地向後望去,發現那匹黑馬已掙脫侍從們的束縛,穿過半個營地賓士而來。
此時營地已徹底被混亂和喧囂統治,狗兒嚎叫,馬兒嘶鳴,小丑與貴族們廝打成一團,人們推搡擁擠,互相踐踏爭奪,瘋狂地想遠離現場,只餘下小公爵在屍體前號啕大哭。
幾個倒黴的外鄉人,多是行商和演員,已被騎士們扣住,剩下計程車兵滿不情願地阻在李維面前,他們瞟著被凍翻在地的同僚,眼裡充斥著恐懼和絕望。
“讓開!”李維抓起艾蕾,翻身上馬,隨即催馬向前,駿馬如一頭橫衝直撞的羽龍般,將攔路的一個士兵兩蹄子撅翻,其餘士兵見狀連連驚呼,瞬間作鳥獸散。
“走!”
衝過七倒八歪的旗幟和營帳,穿過四散奔逃計程車兵和貴族,駿馬一聲長嘶,跨過高聳的拒馬,甩蹄飛馳,將胡佛家族的大營遠遠甩在身後。
“去——哪——裡?”艾蕾嘴巴被風吹得鼓起,大聲問道。
“博識塔!”李維催使黑馬,眼前便是那座拔地而起,直衝雲霄的巨塔,在高塔上的圓窗裡,依稀有幾個人影在眺望。
胡佛爵士已經靠不住了,他的手下也已證明是群無用的烏合之眾。那便只有去找菲雅,若菲雅肯合作,速戰速決贏回領地,未嘗不能解決甘蒂領的燃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