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貧瘠的土地,承載不起你物質的慾望:
你將一種古老的自由展開,一場不豐裕的雨,
攜帶著所有客觀的靈魂,都升上高高的天空。
這裡,總是可以否定的國度,
你用手指的姿勢分開一片蔥鬱的樹蔭,
看見,所有的果實都珍藏著花的顏色。
我們不停地問,問土地、村莊、月亮和女人:
為什麼要有文字?長久地與聲音對峙;
為什麼會有聲音?在不安的夜晚唱歌;
為什麼會高歌?在我們將要棄絕的土地上。
.
這裡,你的目光拒絕承認到達的地點,
我們會笑,笑聲折斷了墳墓的木板。
你不相信,一種清晰的、無限的死亡,
埋葬著被我們踩在腳下的石板路,
那是我們離開的唯一的,門或者岸:
我們不惜點燃黑色的火,點燃我的頭顱,
不惜讓流動的水結冰,讓船背離港口,
我們甚至不去思考,關於明天的一切,
關於門,或者岸,的另一端,是怎樣的道路,
而我們,又將怎樣埋葬,被折斷的木板?
.
在這裡,我們能聽見,來自黑暗深處的歌聲,
來自一個女人緊閉的嘴裡的歌聲:
一首歌頌永恆的死亡的讚歌,
她反覆地吟唱著,描繪我骨頭的字眼。
栽種著玫瑰、曼陀羅、彼岸花和相思樹的土地,
被她從漂泊的水裡打撈起來,一些花香的骨頭,
被她關進用木板拼接成的盒子裡。
我們將帶它離開,就像這場雨帶走你不屈的思想,
我們將踏上未知的棄絕的路嗎?
呵,這裡,貧瘠的土地,笑死了,我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