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笑,在你的臉上,反射銀色的光,
閃電和雨,一起來,一起突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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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暮色裡,我看見,一隻腳隨著另一隻腳,
行走,背對的方向,信念被打翻:
一場晚宴,被準備,被獲知,被裂開,
十三人的餐桌,最後空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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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鳳凰,一隻不知死的鳥,
站在被點燃的綠色的樹伸展的手臂之上:
我相信,我們都在死去,
我不相信,我們會在火中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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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渴望一塊從1968年穿越而來的黑色的石板,
物質世界進化,並剝離物質:
思想漫遊,一段墓誌銘被撰寫,並銘刻,
我重又回到大地的懷抱,你未抵達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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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鬆散的四肢,奏響一首曲子,
你在聽嗎?最後的告別的聲音:
比夜更黑的河的彼岸,希望之火,
正搖曳,正暗淡,但不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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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今夜,我被命名為虛無,
在你的眼裡,我是不客觀的影子,
光不來,我掩藏在黑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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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撕裂的房子,對於你來說太空洞,
你走出,尋求一種自由:
遊戲的兩種意向,在慾望的河裡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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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擁抱,最純粹的存在,
熱血被揮灑,在比高處更高的地方,
我和影子一起,從窗戶的缺口處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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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戰爭,
在我的國度裡,慘烈發生,
你說,要麼活,要麼趕快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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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死呢?我曾於維納斯的神廟之前矗立,
並祈禱,並採摘,一朵紅色的花,
置於你的睡夢之中,並不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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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麼活呢?我點燃一簇火,在臉上,
在嘴唇之上,你無視並嘲笑的行走,
夜的空間,被無限拉長,再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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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一個玩具,被你摺疊、變形,人的樣子。
你說,不可有情緒,不可有愛,
在斜照的下玄月的明亮裡,
我被你的手塗抹,蠟的臉,
被強迫地活過來,你賦予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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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被矗立的廣場,所有的事物——
椅子、路燈、萬年青和合歡樹,
我的國度,維持著平衡的寂靜,
被驟然響起的音樂打破,
比夜更沉的思想開始褪色,雨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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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一場雨,在這歡喜的天氣裡,
水沿著鼻樑,劃過對稱的臉,和空洞的眼神,
現在是午夜,鐘聲不響,你遺忘時間,
我等,你舉傘而來,駐足,凝望,
並嘆息,並不回頭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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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火燃起,我融化,我喊叫,
蒼白的聲音不能打動任何人的憐憫,
甚至不猶豫,甚至笑,
噢,伊卡諾斯,請讓我和你一起,
飛向太陽,並一起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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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走,沿著來時的路,回到起點。
被鞋底親吻過的石頭,甫又笑出聲音,
我在笑聲裡,尋找歸於平靜的一池水,
和水面倒影的月亮的犧牲品:
這是黑夜饋贈的快樂,我在快樂裡看見,
你對我微笑,這是你偉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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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矗立,在巨大的城市的廢墟上,
在遠方被命名的地點,在我的國度。
我渴望失明,把自己埋葬於黑夜裡,
我渴望被佔有,你身後出現的黑獸的牙齒。
我皈依黑夜,並要求黑夜將我窒息,
我將用頭顱的死亡拯救,唯一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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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眼睛背叛,忽又明亮的光,
你說,火存在過,但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