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
睡眠很輕,檯燈在閃爍,
街道僅留下一串孤獨的腳印,
歪歪斜斜地,向著遠方。
高高低低的錯落的黑房子,
擋住了清涼、流動的水,
它形成的我們漫步過的湖面,
在風的強迫下,血撞擊著血,
撞擊著岸,和岸邊我固定的腿。
這是夏天,的凌晨,兩點,
一切使人安心的聲音都停了,
你迷了路,喝水的人品嚐到嗆人的死亡,
夜鶯就叫出了今夜的第一聲。
我們就這樣老了,
死亡的號角和貧瘠的房子
在跳動的文字中,所有蚊子的嗡嗡聲,
彙集了不純潔的、暴躁的、昏睡的幸福。
彷彿靈魂都變得簡單了,
有時是一道光,有時是一場雨,
一分裂,就解放了我固定的腿,
——我走在泥濘的湖的底部,
我聽見讚美死亡的歌聲,
蜉蝣在它的歌聲的do的音符裡,
醞釀著強有力的一生。
當歪曲的脖頸尋找它時,
它不唱了,檯燈熄滅,
一切又來到平靜的時候,
我始終沒能接近它,
不確定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