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的水滴聲漸漸入耳,許青衫茫然的睜開眼,卻什麼也沒看見。
下一瞬他就明顯感到渾身酥麻,不禁讓他輕哼了一聲。
“這是……?”許青衫還是有點茫然,突然被一滴水滴在了腦袋上才有些清醒了過來。
“嗯,嗯?”許青衫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好像是一片漆黑中,他失去了什麼,整個人再醒來就如此了,他掙身欲動,這才驚恐的發現自己被捆在一副十字架上,動彈不得。
一瞬間心跳瘋狂加速,他回憶起了更多,鬼王的一擊,直接擊碎了他身旁名為林芊的女孩,把她打的粉身碎骨。似乎在自己昏迷中,他同樣聽到了好像有人說李詩墨等人也被殺了。
驚恐、不安、心悸、絕望感瞬間隨著記憶的碎片襲來,似乎在他心臟上釘了一顆釘子。
許青衫悶哼一聲,在心情劇烈急迫的情況下又昏迷了過去。
牢籠外,鬼王陰森森的看著自己手中一管金紅的血液,嘖嘖稱奇,轉身離去了。
許青衫做了一個夢,夢是黑色的,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看見了沒有,憑什麼敢篤定他是黑的。
他不清楚背景,不清楚框架,看不見,但是其中在演繹一個記憶的故事。
一個人,或許是位少女,她巧笑嫣然、蹦蹦跳跳的走向自己,後來,無數人也走了過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許青衫自己似乎不認識他們,可是有個聲音告訴自己,自己和他們很熟悉。
“你們是誰?”許青衫發問,他似乎說話了,但是似乎又沒有。
無人應答,許青衫一頭霧水,緊接著,他就看見了黑暗,他或許不確定那是不是黑暗,可是他知道那就是黑暗。
黑暗無邊無際,籠罩了原本的有說有笑的人群,人群被無聲吞噬:他們死也沒有一點聲音傳出,只是默默消逝,告辭於世界,舉世無聞。
萬幅畫作即開的一幕,許青衫置身於中,默默無聞,身邊人無聲被擦除,人們麻木的衝鋒。
“前方是地獄。”許青衫大急想要喊醒送死的人們。
人們眼神無光空洞,聽不見許青衫的話——或許是這樣。他們無畏的前進,走向那更深的黑暗,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沒有人有一點後悔,更沒有人後退。
人們被深淵之口吞噬,虛無伴身蔓延。
“不!不要!”許青衫一隻手猛然抬起,胳膊肘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
“呼,呼,呼。”許青衫心臟猶如踩了縫紉機,瘋狂的跳動,身上大汗淋漓,猛地睜開了雙眸。
“嗯?”一個婉轉的聲音從右側身旁傳來。
溫柔而又有點拉長的聲音,許青衫卻沒有什麼感覺。
“小倒黴蛋,你醒了?”林芊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眨眨眼伸伸胳膊看向許青衫。
“這是……”許青衫坐起來看向自己,自己坐在一個硬木板床上,周圍是一間小木屋,雖然不大但是感覺好溫馨。更重要的是旁邊有一個人,俯身趴在旁邊的床頭櫃上,剛剛被自己驚醒起來。
林芊似乎是被自己用肩膀撞醒的,此時她也不怎麼清醒,臉上還帶著明顯的睡痕和散亂的頭髮。
“你醒了啊?”林芊揉揉眉頭,有點凌亂,又夾雜了些許明顯的欣喜。
“你……沒事?”許青衫又回憶起了先前林芊被黑暗擠碎身軀的一幕。
林芊看看他,點點頭道:“沒事。”
正在這時,外邊走進來了一個棕黑色及腰長髮的男子,男子身上白袍青帶束腰,有說有笑的拉著另一個人進來。他看見許青衫也是一愣,緊接著驚喜地道:“小倒黴蛋,你可算是醒了。”
“欸?小倒黴蛋醒了嗎?不愧是小倒黴蛋,昏迷也是時間最長的呢。”李詩墨朝門裡擠了個頭,望向許青衫。
“你們這是?”許青衫摸摸自己臉,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我們在花間清淮仙殿啊!之前我們不是去參加那個七天的任務?後來我先‘死了’,再然後就是你們慢慢迴歸了,只有你是昏迷了一段時間。”祤諳走進不大的屋內,將李詩墨也拉了進來。
“所以說那個是幻境?”許青衫還是有點後背發涼,可能因為他昏迷的時候出了一身汗的原因吧?
祤諳點點頭,正要說什麼,突然屋內一片空地上金光一閃,一個看上去沒什麼特色的老頭出現了。
老頭表情有點古怪,他看向眾人道:“其實你回來也是昏迷了一段時間的。”他指指祤諳,“不過你回來的早,所以沒有知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