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傘寬闊無比,連背後那麼大的馬車都能遮罩,卻容不下骨瘦如柴的小夥。也許那同樣承受著狂風大作的雨傘成為了攆斷天真少年所有善良的最後一物吧?
畫……,不,照片破碎,照片拼接。
公堂之上,雨飄成了雪。遠處是一個哭哭啼啼的公子,那新娘也軟倒在新郎懷中,死不瞑目,不知道是悔還是恨。那公子本是鮮衣怒馬少年郎,恰娶佳人世無雙。卻如今淪落父死婦隨,怎一個慘字了得?他本無錯,花了比禮節還要多的多的聘禮才娶得俏麗新娘;父親本是按上邊要求收費的官員,同樣被壓迫的難以維持生計,無論他是否未減徵稅,其一罪不至死,其二兒女無罪。
無論天災如何,人災才是壓倒一切的救命稻草,他何錯之有?他們何錯之有?她何錯之有?下邊那位無惡不作的狂屠又何錯之有?怪他無錢無名,娶不到夢中俏玉?怪天降大雨,碾斷夢想?怪其父不該徵取賦稅,不該按豐年徵稅?那上邊的大人物又為何不減?
這次,最後一幕壯烈。
少年的頭顱被砍下,臺下一片喝彩。他屠長弒妻,敵富嫉愛;他無惡不作,堪為人屠。誰又曾知,他是一個很棒很棒的天真少年?憨厚老實的小夥子?他,亦死不瞑目。
一聲依舊冰冷無情,但是似乎更加冰冷深邃的聲音響起:
“喜怒哀樂,愛憎不明。
生來無錯,死亦何罪?
生老三千疾,何藥可醫心?”
一切重回虛無,許青衫靈臺中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全新符籙,符籙通體紫色,再不是金色模樣。符籙上方依舊是兩個字,‘生老’。
:()鞦韆訣